“我偷看过骏哥账本儿啊。”廖威脱口而出,说完也觉得自己这行为有点low,讪讪道,“我这不是关心他么……一个女人花男人的钱也就算了,还花这么多,但凡有点骨气的女人,都不会花男人的钱,再说了……”
别人都是女人追求男人,养自家男朋友,换魏沈骏这儿,就成了男人跪舔女人,他来养女朋友。还别说昨天在外面开了房,这都已经不是倒贴钱的事儿了,还倒贴身子,这要说得难听点儿,可不就是那啥吗
想想,还是没把话说出口。男人不比女人,这话说出去,要是给魏沈骏落下个不洁身自好的名头,那就不太好了。
石印松说:“感情的事儿没必要拿钱来衡量,这要都称斤算两了,感情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廖威哼了一声:“是没必要,但是摸着良心说话,现在就是这种社会现状,再怎么新潮时髦先进平等,是不是做样子也该做做你看你前边儿给苍夏打了电话,到现在她有什么反应人呢”
门外早就被这一通渣女鉴定言论熏黑了脸的苍夏捧着花朝着门里头走去:“这儿呢。”
谁都没料到,说曹操曹操到。
“你、你、你、你……”廖威给吓傻了。
石印松倒是正常,穿着白t恤黑运动裤,一双白球鞋,从头到脚清清爽爽的,个子高挑腰杆板儿直,跟往常的形象没什么差别,还是喜欢一手插在裤兜里,一副高冷少语的模样。
见苍夏进来了,跟她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了。
苍夏也没跟他说什么,更没搭理一旁造谣她诋毁她许久的廖威,而是直接走到病床前,把眼珠子咕噜噜动个不停但人就是不醒的魏沈骏的鼻子一捏。
“给我醒!”每次装病都是这尿性!
果不其然,魏沈骏诈尸了。
“操!”魏沈骏一把打开苍夏的手,从病床上翻滚起来,破口大骂,“苍夏你傻逼吗以为我鼻子是钢筋做的,不疼吗捏这么大劲儿,我操!”
苍夏可不承认她是因为被廖威的渣女言论刺激到没留神儿给用大劲儿了。
“我用多大劲儿了你到底是男人还是迪士尼芭比啊这么脆弱还有,谁傻逼”
“我特么就是金刚葫芦娃也不是你这么折腾的,一个女人一天天的跟个大力水手似的空手掰苹果,我说你是变形金刚了吗谁傻逼还用问吗除了你还有谁”
“哈你再说一遍”苍夏火蹭一下就上来了。
空手掰苹果那还不是因为魏沈骏这心机货装弱鸡,说自己掰不开要看她表演现在跟她说她空手掰苹果粗鲁
魏沈骏来劲儿了,恁大一个人,躺着且不说,坐着就是一大个儿了,腰再一挺,脖子一伸,跟个斗技场的雄鸡似的引颈向前,斗志昂扬,脱口就是一串伤人的话:“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这世上没哪个女人跟你似的,野蛮、暴力、粗鲁、男人婆,没有半点女人味儿,这世上除了我眼睛瞎过,你以为谁看得上你”
好。好。好。
这狗比先挑衅的,可别怪她。
苍夏铁青着脸抱着假花给他鼓了鼓掌,甚至还违心称赞道:“说得好,说得在理。”
旁观的石印松跟廖威本来准备劝架的,但此时见此情景,却都同时理智地保持了沉默,魏沈骏也有些不详的预感,但他被愤怒和羞耻冲昏了头脑,并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他中午用凉水洗了衣服裤子,又灌了几杯凉水,然后就开始肚子疼了,也就是传说中的痛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第一次,疼得他怀疑人生,躺着坐着站着蹲着都疼,没办法,他只好趴着,趴地上。头一天在酒店跟苍夏分手气得他一夜没睡,还干了半天活,着实累惨了,于是趴着趴着,他就趴睡着了。后来再醒来就是在医务室了,石印松跟廖威都在,他听见他们的声音了,还听到校医跟他们说什么“痛经”的事儿。
当时他就想到了所有的事,难怪之前做梦梦到被人扒了裤子强|奸,原来是真的被石印松他们扒得光光以后再换了裤子带过来的。
这真他妈……
他忍受不了这种耻辱和尴尬,所以就装昏不醒了,准备等石印松走了再假装醒过来,谁知道苍夏这个混蛋现在跑来戳穿他。
魏沈骏真是恨得咬牙切齿:“既然说好了分手了,还出现在我面前,别以为你求我我就会跟你复合,别忘了你现在可还欠着我钱,既然你说要还我,那就还,一分一毛都不能少!”
苍夏气笑了,点点头:“好,放心。”
石印松:“医生说魏沈骏需要喝点葡萄糖,要不……”
廖威连忙把石印松给拉了一把,让他别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廖威的感觉是对的。
只见下一秒,苍夏就把自己怀里那捧垃圾似的塑料假花抱起来,一把塞到魏沈骏怀里去,深吸一口气后,扬起一个虚伪的假笑:“等我回去就凑钱,保证把欠魏沈骏同学的钱一毫不少地还上,我们都是有信用卡的人,信用还是可以保证的,先前听闻沈同学身体不适,痛经痛到进了医务室,焦急之下匆匆赶来,没有带什么礼物,只能为你献上一束花……”
魏沈骏后背发凉。
苍夏这时笑得真诚而祝愿了:“祝福你,月月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次日,魏沈骏被楼下大叔叫下去,说有他的东西取。他去取,大叔从门房里搬出来三个很大的纸箱子。
他打开一看。
一整箱卫生巾。
保守估计,应该有六十来包,三箱,那就是两百包左右。买的还是高档货,一包十五块来算,这三箱子不低于三千。
他没忍住火气,一脚把箱子提倒,卫生巾撒了一地。刚巧碰上下课回来的学弟们,从此他便声名远扬。
得名“卫生巾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