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不如孤注一掷,只要拿下不卿,他便能再次让他忘了一切,安安分分地准备飞升成神。反正只要他成神,一切都会回到诸天界的时候,眼前如何并不重要。
敖白发狠地笑着,从长老和尚们中间一跃而出,轰然现出龙身。
长老和尚与黑袍僧惊讶无比地看着空中,张口结舌,他们从来不知自己的掌门竟然是一条白龙。
白龙低头,口中喷出滚滚烈火,烈火喷到哪里,哪里便燃起熊熊火焰。
一支冰凉的骨杖飞入手中,千秋厘五指紧缩,将魔言牢牢抓在手里。睁开眼,黑袍僧的身上都着了火,四散逃逸。敖白疯了!
她将小偶塞入识海,从识海抓出一大把瞬移符,飞身跃起,朝四周一撒。被瞬移符贴上的黑袍僧人瞬间移动到了别处。
“千佛戒,九莲台。”不卿的双手也结成莲花状的法印,周身泛出一层淡而柔和的金色光芒。他双唇轻启,又吐出四个字,“诸法无我。”左手之上接连开出数朵黑莲,黑莲如流星飞向敖白,漂浮在他周围。
五感剥夺,无我印。
敖白瞬间陷入一片孤寂,只不过一瞬便恢复了清明。可只这一瞬便够了,千秋厘已经站上了他的龙背。
她持紧魔言,脚下铺开一个煞气腾腾的卍字杀戮阵,同时也将敖白锁入阵中。杀戮阵如割肉一般,绞割着白龙,如万箭穿心。
敖白疼得猛地一个翻滚,将千秋厘从背上甩了下来。
不卿纵身跃起接住她,千秋厘推开他,再度一跃而上,正要一拳砸向敖白,听到一声呼唤,“敖白,你来。”
敖白身形一闪,闪到了一丈之外。
静霄站在敖白背上,清冷的神情看着他们。
“敖白之于我,譬如敖苍之于陆压,不卿,你该知道。”
不卿不语,拧眉看着静霄,淡淡地叫了声“长钧”。
千秋厘一惊,静霄竟然就是长钧紫光深深爱慕的长钧顿时心中似万马过境,紫光她这是什么眼光,那么好的陆压她不要,偏偏去喜欢这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和尚。
那么那幅字是紫光写的忘字精是因为紫光的泪落在那忘字上才成了精。
一时迷惑重重,长钧这是什么意思,紫光活着的时候他对她冷淡无情,人死了之后反而深情不悔了他为什么也断了一截腿,紫光和陆压到底是怎么死的他要杀小偶是因为小偶成为了不卿成神路上的障碍,可他为何非要不卿成神
他与敖白,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长钧,你不该杀我的孩子。”
长钧凉凉一笑,“不杀还能怎么办呢你看现在,你有了骨血,定然是记不得当初的应允了。你自己说过的话,自己可还记得‘不忍她用身体换来的这方天地,变成道义崩塌、善恶不分、人性不存的世界’。你不成神,又如何还天地以秩序不杀他,你又如何成神”
不卿悲悯地看着他,“长钧,你当真是为了还天地以秩序”
长钧反问:“不然呢我是鸿蒙万道之神,我主天地秩序。”
不卿一笑,“既如此,你袖中所藏又是何物”
长钧面色一变,眼中凝出杀意,右臂展开,一把寒光熠熠的六尺长剑飞入手中。“我敬佛,也敬佛子。不卿,我最不愿的便是与你刀剑相向。今日,你却逼得我不得不将剑尖对你。”
不卿肃然,单手结印,右手竖在胸前,一串细长的金色佛珠出现在他手上,“长钧,我也曾敬你。”
敖白变回人形,“不卿,主人当年费尽千难万险将你从无住海底解救出来,助你从石珠重新炼化人形,又教你万般诸法,才有今日六欲天乃至上诸天人人都唤一声师叔的不卿。你不思成神之道,不斩三尸,却反而要为了三尸背叛师门,你莫非要用师门教你的道来对付师门你可还有脸面穿这身僧袍”
叛出师门,不用师门教习的本事这是为人之本。千秋厘对不卿道:“我来与他战。”
不卿眼中闪过一点亮光,他看着千秋厘笑了笑,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以后,你与孩子只要站在我身后便好。”
千秋厘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猝然将目光移了开去。
不卿手臂慢慢扬起,“敖白,你说得有道理。”
他眯着双眸,不紧不慢褪下僧袍,露出肌肉紧实的臂膀与白皙精瘦的胸膛,又将佛珠抛开,右手凌空一抓,掌中多出一杆黑亮亮的长.枪。
他双眸转赤,向前走了几步,手腕陡然翻转,长.枪在空中划了个凌厉的圈,猛地往地上一竖,发出几声沉重的嗡嗡声。
待众长老和尚看清不卿的动作以及手中那杆长.枪,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十几年前。
十几年前,他便是这样一副地狱修罗的模样,单枪匹马,一杆长.枪将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拦在五逆河边。
染红了五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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