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蓁定定望着他,眼睁睁看他穿好靴子,撑膝站了起来。
她一慌,赶紧四处张望有没有人,这才发现门窗早都关严实了。霍留行应当心里有数。
眼看他一步步朝她走来,她忽然紧张地吞咽了下,没话找话地说“郎君好高呀”
她因崴了脚不得不安分待在轮椅上,一坐一站,两相对比,霍留行自然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
他在她面前站定,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掌住她的轮椅扶手,弯下腰来。
如此距离,两人近至鼻息相闻,沈令蓁莫名一阵胆寒,肩膀一缩,恨不能穿透椅背,颤着声问“郎君做什么”
“你怕什么”他垂下眼看她红透的耳根,“你处处替我隐瞒,替我着想,难道我会恩将仇报地伤害你吗”
沈令蓁不敢直视他这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只觉被他一身不知从何养成的凌厉威势压迫得气都难喘,别过头道“我当然相信郎君不会伤害我。”
霍留行却不依不饶地扳回她的脸,偏要她看着他“那你说说,你待我如此情深义重,希望我怎样回报你”
沈令蓁一头雾水“我不要郎君回报啊。”
霍留行似乎觉得好笑“你为我豁出命去,却说不要回报这天下之人皆为利来利往,既然你不图利”他低下头,亲近得似要与她唇齿相依,压低声道,“那是图情”
沈令蓁惊得猛地一把推开他。
霍留行直起身板,掸掸被她搡过一爪子的,皱巴巴的衣襟,笑了笑。
沈令蓁细细喘着气,忐忑得额间都沁出了汗,眼神闪烁道“郎君怎么忽然奇奇怪怪的”
“哪里奇怪”
“你从前从不如此”
“我从前是怎样,现在又是怎样”
从前是一惯的温和识礼,即便偶尔生气或严厉,也像一潭深沉的静水,可现在
沈令蓁一时不知该怎样形容,灵光一现,脑袋里冒出一个词蔫坏蔫坏的。
可抬起头,见他倒背着手,饶有兴致地俯视着自己,她又没胆说,便将这词咽了回去,摇摇头示意没什么。
她清清嗓子“郎君误会我了,我不图不图你的情谊。”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