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回事!”郁久察觉蔺从安状态不对,想赶紧转移话题,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笨拙地保证:“真的没有下次了!啊我手好疼!”
蔺从安眼神清醒了几分,松开手,才发现郁久的手腕已经被自己掐青了。
“……对不起。”
“……啊啊啊没事啊!”郁久急,不知道怎么消除蔺从安的低落循环,突然灵机一动,闭上眼睛笨拙地嘟嘴往前一撞。
“……”蔺从安怔住。
郁久感觉自己的嘴撞到了什么温热干燥的东西,只当自己完成了“亲一下”小成就,睁眼的瞬间却看到蔺从安眯起的眼睛。
蔺从安一手捏起他的下巴,凑近,碰了碰他干裂的嘴唇。
整个过程像慢动作,郁久全程屏住呼吸,只觉得脑袋更晕了。
“蔺先生……”他脸上绯红:“我真的喜欢你。”
蔺从安轻笑一声:“我知道。”
郁久问题不大,纯粹是自己作的。感冒转肺炎,消炎药效果不太好,不得不在医院住了下来。
这次蔺从安打定主意要看着他在医院把病治好,再也不能由着人整天“没事没事”的糊弄。
郁久抗议不能练琴的事情,蔺从安大手一挥,砸钱给医院捐了器材,得以在医院顶层的会议室安了一台雅马哈三角钢,让郁久每天下午输完液以后可以上去练两个小时。
郁久深感不安,但他……没办法抗拒钢琴。
住院第三天,郁久傍晚练琴完毕,接到蔺先生的微信消息,说加班会晚一点,饭让田助理送了。
郁久乖乖回了个好,正准备乘电梯下楼,发现按键久久不亮。
他这才看到电梯门上贴了个A4纸,说电梯故障修理中。
还好他住的楼层也比较高,从十二层下到七层,正好当活动一下了。
楼梯间和他住的病房隔得比较远,要穿过大半个心内科住院区。
郁久心不在焉地慢慢走着,路过一间病房时,靠门的床位有几个中年人在聊天。郁久耳朵一动,敏锐地听到了关键词。
“………………要我说,弹钢琴有什么出路?你家小乔,钱挣不到几个,工作吧也不安稳,就整天在家练琴练琴练琴,能练出个老婆来吗?”
郁久脚步一顿。
“小乔都二十六啦,你看看你堂弟堂妹都结婚了!你堂姐儿子都三岁了,你这么大人了,还要你妈操心,真是不懂事!”
“姐……小乔是要参加比赛……”
“比赛!?再比赛能比过专门学的人吗!你也是,光纵着你儿子,要是我弟弟醒了,铁定是不同意的!这么大的人了,不好好想着工作挣钱,净歪路子。”
郁久忍不住侧头看了那边一眼。
有个男生坐在靠墙的凳子上,双手插兜,低着头。
身形有一点点熟悉,名字也是……
郁久想不起来,多站了一会儿,对方却在喋喋不休的教育中不耐烦地抬头看了外面一眼。
“郁久!”他惊喜喊道。
郁久听到他的声音,总算想起来了,眼睛弯弯地笑道:“蜘蛛侠!”
刘柯乔:“…………哈哈哈哈!”
两人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靠门的床位上靠坐着一个相貌普通的女人,眉眼间有几分怯弱,笑起来却很温柔。
刘柯乔向郁久介绍了他妈,郁久乖乖地叫了阿姨好,脑袋后的小揪揪翘起来,刘阿姨喜欢得嘴都合不拢了。
病床边坐着四个中年女人,一个特别瘦,另外仨特别胖,刘柯乔统一介绍:“这些是我爸那边几个不重要的亲戚。”
不重要的亲戚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