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蘅看着颜攸失神的模样。
颜攸是在对谁念念不忘，面带不舍？
长长的眼睫向一个方向、有些忧郁地低垂，那个角度、那一瞬的神态竟与刚才舒翡有丝神似。
相似，不与自己。不舍，是对别人。
这样的目光曾被颜攸投向千千万的女人，其中却没有她。
卫云蘅指甲狠狠扣向掌心，拼命克制面上才没露出明显的异样。
颜攸是余情未了吗？是后悔跟她在一起了吗？卫云蘅脑中疑虑丛生，心底的毒液疯狂涌出，肆无忌惮地想要突破理智的界限。
颜攸终于收回目光，回过身。漂亮的桃花眼多情潋滟一扫而过，像在注视她，却又同时注视了其他人。
把颜攸关起来吧。那么漂亮的眸子，只关注她就足够了。
那个施与了她希望的人，不能把一切收回，不能告诉她一切都是注定要失去。
卫云蘅心中痛苦气闷，又不舍得生颜攸的气。只是再多的难受，看到颜攸向她投来疑问关切的眼神时，都瞬间消散了。
离我再近一点吧。看着我，就是这样。看着我，不要看别的女人。
卫云蘅拉住颜攸的手，痴迷的目光停留在颜攸耀眼的脸上。
颜攸眼中的疑问更盛。
卫云蘅对颜攸弯眼笑了下。已经拿了好一会的纸巾终于有机会按在她的唇上，轻柔擦拭。
过于润泽的殷红唇色在反复摩擦下，颜色变得干净却更加鲜艳。卫云蘅竭力克制着，才没有将手指狠狠摁下去，肆意蹂-躏亵玩。
看那瑰异的唇瓣在她面前绽放，就如艳丽的玫瑰在黑夜中摇曳盛放，醉人的美色！
不，黑夜是她的，颜攸应该永远在光的那一岸。她不能这样做，如果泄露了心思，颜攸一定会远离她。
颜攸从来不会被任何人独占。
只是，偶尔怜悯般施舍似的接触，已经远远不够了。
她好像越来越贪心了。
“哎呀，好多人呢。”颜攸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
“没关系的，大家不会看这边的。”卫云蘅毫不在意。
睁眼说瞎话呢。颜攸余光明明看到有人正举着手机偷偷在拍。
“好了，我们快走吧。”颜攸拉着卫云蘅的手快步往食堂门口走去。白皙的脸上流露一丝羞赧。
卫云蘅被颜攸难得一现的神色惊呆了，愣愣地出了一会神。
她顺从地被颜攸拉着走。一直走到少人的校道上，颜攸才停下来。
“你刚刚生气啦？”黑化值怎么那么高？
“没有。”卫云蘅仍在沉思什么。
“是不是吃醋了？”颜攸不信，凑过去问。
“……”这句话卫云蘅听进去了，她沉默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嗨，我只是没想到会见到她，有些奇怪而已。”颜攸捧起卫云蘅的脸，哄道，“我跟舒翡已经过去了，我从来不吃回头草的。乖~”
卫云蘅眼睫微垂，温顺地任颜攸摩挲她的脸颊，面上终于泄出一丝郁郁。
颜攸对舒翡破例过，她是颜攸第一个、也是至今唯一一个交往时间超过三个月的女人。
有了一次例外，再一次也并非不可能。
卫云蘅看不到自己身上的任何优势。
她富有，颜攸也不差钱。她学业极好，颜攸的历任女友、追求者中与她相当的也不少。尽管她相信自己未来的发展不会差，但此时，她显然不具备压倒性的优势。
最重要的一点，卫云蘅确定自己不符合颜攸的审美偏好。
“我的胸也很小，你为什么答应我？”卫云蘅终于问出来了。
以往不是没有仗着自己长得漂亮条件好，自信满满对颜攸展开热烈追求的女孩子。但颜攸通通拒绝了。
因为她只喜欢胸大腰细富有女人味的。如果不能都满足，那么只达成第一个条件，颜攸也能另眼相待。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送命题！颜攸心微微提起，手向下搂住卫云蘅的背，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天空。
颜攸的声音似乎带了一丝不好意思，语气像是面对心仪对象强装满不在乎的女孩子：“我当时看着你，感觉挺好的，突然很想跟你在一起。所以就答应了呗。”
颜攸说了一个比较符合原身性格的答案。
卫云蘅似乎不意外。
她不敢指望颜攸是因为喜欢她才跟她在一起。要是颜攸对她真的有一丝暧昧的好感，她也不会踟蹰那么久了。
这个答案，倒也不出奇。
只是她敏锐地察觉到颜攸说话时有些怪异的态度。话中似真似假的在意，卫云蘅无法辨明其中究竟带了几分真心。
但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既然颜攸主动走到她身边，那再就没有被放走的可能了。
卫云蘅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暗色。
颜攸听警报响的没那么厉害了，便牵着卫云蘅的手继续往宿舍区方向走。
“我今晚要去个聚会，你一起来吗？”颜攸随口问道。
原身从小只喜欢和大姐姐和漂亮阿姨玩，对同龄的小孩子不屑一顾。尽管小孩子都很热情，甚至为了谁坐在她身边打了好几架，原身却毫不在意。
但她越冷淡，小孩子却更加热情。所以她也有了几个小跟班，但直到高中后才交到朋友。
这次聚会就是她认识的几个朋友凑一起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