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阮国年抬头,不可置信,他娘这是要将他们逐出阮家啊
周秀英不为所动,“志文,志武,你去把三叔公和老支书喊来,今天让大伙儿做个见证,往后阮国年这一支和我们阮家没有任何关系,谁若是胆敢以阮家名义来占便宜,别怪我周秀英饶不了他”
周秀英这是未雨绸缪。
她怕阮国年拖累了另外几房,而且还有一点,她对阮国年这个大儿子彻底死心了,不管是二房,三房还是以后老四,他们丁点便宜,她都不想让大房占了去。
这下,阮绵绵也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家奶奶要来真格了,看来今儿大房来闹一场也好,起码绝了这个祸根。
不说其他,就说阮志文和阮志武上次被赵富贵他们带走,阮绵绵怀疑大房都有插手,只是没证据,因为大房和三房离是最近,家里做许多事情,其实瞒不过大房,大房阮国华来了好几次,想要插手猎物这门生意,但是却被阮国华给拒绝了。
若是他们心存报复,阮绵绵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如今能断绝了关系,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好事啊
大房人这会慌了,阮国年急急道,“娘,您这是要逼死我们啊我被逐出了阮家,我们还在怎么在这个村子立足”
周秀英一脸决然,“村子要是过不下去,你们就出去讨饭,总归饿不死”
赵小玲一脸复杂,她一直躲在人群后面,听到这话,知道老太太是下了狠心了,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奶奶,我肚子里面孩子就要生了,您要真要这么狠心,让他一出生,就成了没有家人”
“你们有家”周秀英神色冷然。
这会不止大房懵了,其实二房和三房也没想到老太太会来这一手,对于方秀兰来说,能跟大房这种吸血虫撇开关系,这是天大好事啊
但是二房李秋菊却一脸恐惧,她婆婆这般狠心,她没能给阮家留下一个后,哪一天她婆婆要是看不上她了,不随时可以把她撵回到娘家去
她神色凄苦将自己挤进人群里面,生怕被触了周秀英眉头。
若是让周秀英知道李秋菊想法,必定要啐一口,蠢东西,她真要是赶老二媳妇走,还会留她这么多年
阮国年不由得看向阮国海,希望自己这个刚回来四弟可以帮忙求求情。
阮国海看到了以后,神色微凛,他虽然多年没回家,但是却也可以从这段时间事情里面把阮国年性子给猜测个七七八八出来,他这个大哥不是个好东西。
用他们话说就是,往后上战场上杀敌,可不敢把背后交给他。
他摇了摇头,“娘决定,我们谁都干涉不了”
阮绵绵看着自家四叔眼睛一亮,她还以为自家四叔会心软呢毕竟是亲兄弟,十几年没见面,大哥求他,他会心软或者求情,倒是没想到这么果断。
倒是阮绵绵小看了阮国海,他要是真这般心软,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周秀英直接绝了他心思,“谁求情不行,我们阮家要不起你们这种祸害”要她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大房一家子可一个塞一个心狠。
哪怕是周秀英疼爱小磊,如今都没法挽回了,由着阮小磊在旁边哭上气不接下气。
阮志文和阮志武速度很快,一人带着一个,不多会就把三叔公和老支书两人一块喊到了阮家。
除了他们两人以外,村子人也跟着来了,先前儿那会阮国海回家动静可不小,只是碍于送他们回来是开着小汽车,他们这才没敢往前来在,这会阮志文和阮志武把老支书和三叔公一块请来,说明这阮家又要变天了。
要知道上次请他们过来时候,可是阮家闹分家,也不知道这次会有什么大事情。
这次来看热闹人甚至还有林家和赵婶子他们,他们存粹是来给阮家添堵,只要阮家过不好他们就开心了。
阮国海成了残废事情,村子里面也瞒不过去,所以当周秀英他们去卫生院时候,没多久,整个村子人都知道了,阮家安消失了十几年小儿子回来了,可惜成了一个残废。
老支书和三叔公过来时候,都齐齐叹了口气,对着周秀英劝阻,“弟妹啊你这是来真格了”
周秀英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
“你这是会毁掉大房啊”老支书说道,阮家这几个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了,更何况还有阮宝根那一层关系,怎么样都要照顾下这一家子。
周秀英看了一眼大房众人,神色决然,“那也比毁掉整个阮家好”
“大房对于阮家来说,就是一颗老鼠屎,我不能让这一刻老鼠屎坏了整锅汤”她不止只有阮国年一个儿子,还有老二老三老四,他们每一个人都不能被阮国年这个老大给拖累了。
说起来可悲,她一直报以希望还是老大,希望他长大成人了以后可以多照拂下弟弟们,却没想到,如今却还是她出手要把大房这一支从阮家赶出去,断绝关系。
老支书满是皱纹脸上瞬间老了多少岁,“孩子做错了事情可以改,没必要一棒子打死啊”
周秀英叹了口气,“老支书,我不是没给过大房机会,不然他们今天不可能进到三房这个屋内,可是他们从里都没珍惜过,既然这样,那就断绝关系吧,往后各走各路,他大房是富贵还是贫穷都和阮家没有任何关系,同样,阮家二房三房四房,往后不管是好是坏,也和大房没有关系”
在往后岁月里面,周秀英不止一次庆幸,自己没有心软,做了一个果断决定,让大房和阮家断绝了关系。
阮国年一脸怒意,“老支书,三叔公,您们也看到了,我娘是发疯了,自己亲儿子都要断绝关系,你们可一定要拦住她啊”
一直没开口三叔公睁开了睡眼惺忪眼皮子,“秀英,你说下大房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绝情,你说出来我给你评评理,若是大房真错离谱,这关系断了也好”
阮国年没想到他上前争取竟然是这般结果。
当即头皮都要炸了。
阮绵绵望着自家都要站不稳奶奶,她上前一步,扶住了周秀英胳膊,一张小脸绷紧紧,“我奶奶现在被气说不出话,我来说”
“你个小辈,退下去”阮国年自然不可能让一个晚辈来奚落他不是。
“我让绵绵来”周秀英沉着一张脸,“绵绵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若是有丝毫添油加醋地方,你尽管指出来就行”
有了周秀英发话了以后,阮国年就算是在不甘心,也只能老老实实听着。
阮绵绵笑了,她咧着一嘴白牙,笑意森然,熟悉绵绵人都知道,这小丫头每当露出这种笑意时候,都是要坑别人时候。
要说这里面谁最清楚,莫非阮志文了,他可没少被自家小妹坑着,他不自然往后退了一步。
阮绵绵笑意盈盈问道,“当初我们大哥和二哥被前队长赵富贵带走,你们在里面出了大力吧”
谁都没想到,阮绵绵会这样问。
阮国年脸色当即一变,“你在胡说些什么”
阮绵绵抬手吹了吹指甲盖上不存在灰尘,轻飘飘说道,“可是刘婶子和林招娣已经和我说了呢就是大伯娘和大嫂看到我们家从山上抓捕猎物回来,顿顿吃肉呢”
被点名刘爱枝心里七上八下,她瞪了一眼阮绵绵并没有嚷嚷出来,这可不符合她平时风格啊
倒是赵小玲一脸委屈,细声细气说道,“老支书,三叔公,这是绵绵一个人臆想,我们并没有做”
阮绵绵笑了,指着人群中刘婶子和林招娣两人,“怎么,刘婶子和招娣姐不出来说一下吗”
被点名两人面皮一紧,因为大家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她们两个。
按理说成为焦点,她们应该是高兴,只是这会却高兴不起来呢
刘婶子连连摆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爱枝像是立马抓住了浮木一样,色厉恁茬说道,“绵绵,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阮绵绵睁大眼睛,一脸无辜,“我没乱说呀”顿了顿,她转头对着刘婶子说道,“刘家现在日子过不容易吧若是婶子你实话实说了,指不定为狗剩留了一条好路”
她明明是轻飘飘话,但是说出来,却让刘婶子浑身发寒,“你们阮家要对狗剩做什么”
她狗剩还那么小,就算是富贵得罪了阮家,也祸不及家人,更不用说还是个孩子。
阮绵绵笑天真灿烂,“您想到哪里去了,狗剩那么可爱,我们怎么会对他做什么”
绵绵笑在外人看来,简直嚣张极了,当着这么多人面去威胁人家,真够是胆大
刘婶子一张脸明明灭灭,显然在想后果。
赵小玲一见不对,立马说道,“现在是法制社会,绵绵,你这是做什么”
阮绵绵收敛了笑意,“我好大嫂,你告诉我我做了什么我是不让狗剩读书了,还是要了狗剩命”
她这话一说,刘婶子浑身一凉,脸色一白,“我说”
“是林招娣来找我,说阮家三房能在山里面抓好多猎物,而且家里还顿顿吃肉,发了大财”
被点名林招娣,眼睛瞪大大,颤抖蜷缩手指勉强指着刘婶子,“你瞎说什么,我可没找你说这话”
显然她这是不认了呢
旁边支书家却开口,“不对,上次招娣还当着大家面说,她闻到了三房传来肉味,而且他们还把肉骨头丢到了门口拿去呕粪”
“对,可不是,当时我也在旁边听着呢”
“对,她说了好几次,一次是在捡麦穗时候,还有次是在公社晒谷场,她可是当着大家面说,当时听到人可不少咧”
人群中这般一附和,林招娣立马慌了,她结巴,“是、是赵小玲跟我说啊”
被指认赵小玲脸色一白,强作镇定,“招娣姐,我跟你可不熟悉”
“谁说你还拿了两个鸡蛋给我吃呢就为了让我帮忙传话”林招娣和刘婶子是村子里面罕见两个大闲人,一天到晚最喜欢传瞎话了。
赵小玲还要辩解些什么,却被阮绵绵给打断了,“三叔公,老支书,不知道大房所作所为称不称残害手足”
当初阮志文和阮志武被带到公社,差点被拖去批斗,对于年轻人来说,可能会毁掉他们一辈子
这简直是蛇蝎心肠了,不说别,哪怕是外人都做不出来这种缺德事情,更何况是亲亲兄弟之间。
老支书一脸失望看着赵小玲和刘爱枝,“是,亲人之间却因为嫉妒,恨不得对方去死,这种已经是歹毒了”
阮绵绵故作惊讶,“呀这也算是恶毒呀那我这里还有好多事情没说呢那岂不是恶毒祖宗了”
周围人嘴角一抽,这丫头都到了这个时候,都还不忘调侃下。
“还有什么”问这话不是别人,而是阮国海,他没想到自己不在家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大事情。
阮绵绵老老实实,“既然四叔发话了,我一定一次说个清楚”
“之前我们三房攒了好久钱,孝敬了奶奶,结果却被大房赵小玲和阮志亮一块偷走了”
“多少钱”
“不多,一千块”阮绵绵轻描淡写,但是周围人却倒吸了一口气。
她继续,“也是因为钱丢了这种事情,奶奶被气生病了,差点没熬下去,后来去县城住院期间,大房没一个人来看望奶奶,没一个人唯一上门大伯,还是要让奶奶饶了阮志亮和赵小玲”
阮国海脸色冷峻,他没想到自家娘老子都到了生死攸关时候了,大房人竟然还能这么狠心,那他这次住院期间没人来看他,又算什么呢
阮绵绵目光灼灼盯着老支书和三叔公,“这算不算不肖子孙,不敬长辈”
三叔公说,“是”
“还有最后一件事,大家想必都知道,我四叔当兵十几年,终于回来了,但是却受伤严重,一度在鬼门关走了好几遭,但是我四叔在住院期间,我大伯一房从未有任何人去过卫生院看望我中病四叔,不仅如此,我四叔回来,连口水都没喝到,我好大伯,就在问我四叔将来部队还能不能回去”
“老支书,三叔公,这算不算重利不重情”
老支书低着头,“是”
阮绵绵轻喝一声,“那么大房一脉,残害手足,不敬长辈,重利不重情,这种人该不该断绝关系”
“该”这次不是三叔公和老支书回答,而是周围看热闹人回答,这阮家大房在外面惯会装模作样,但是内里可真不是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