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口没遮拦的男人都赶走了,赵乐君长长舒出一口气, 扫到桌案上的羊腿, 又慢慢咬了牙。
把人都赶走的窦正旭折回,手里拿着一封信, 是从宫中送出来的。
赵乐君接过,发现是安排在陈后宫中的眼线送出来的,可能是情况紧急, 书写的是一片被撕下的裙摆, 更叫她心惊的是用血所书。
她心头怦怦地跳, 第一个想到是不是陈后也对太子动手了。
在快速看了一遍后, 心里的内容虽然事关太子,却不是太子有什么意外, 然而她因紧张发凉的身子根本没有缓和, 甚至连手都在抖。
太子在报复陈后, 毒哑了陈国丈, 还砍了他的手指给
她一个激灵,当即就站了起来。
窦正旭见她神色不对,连忙拦了一下问“公主,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吗可要整军”
公主府里的都是精兵, 即便只要数百,要闯宫还是足够的
赵乐君握了握汗津津的手,神色凝重“太子无事。”
窦正旭就更不解了, 她已经转身, 喊来银锦为自己更衣。
她要进宫去。
“公主衣领不能完全遮盖住痕迹。”银锦为她更衣后, 看着她脖子上的淤狠,有些为难。
昨夜到底发生什么,他们都不清楚,但是知道公主的伤肯定和宫里有关。
她这样再进宫,他们自然是要担心的,也是在变相劝她。
赵乐君神色几变,脸上的血色都褪去。
她闭眼深深吸气,走到铜镜前看了看。
那手指印却是碍眼,如若被帝王看见,极大可能又会引起猜疑。
可太子她把衣领往上拉了拉,然后让银锦拿斗篷来。
她不除斗篷就是,帝王如若要传召她,她也不怕。
银锦见劝不动,只能跟窦正旭商议,让他亲自跟着。
宫里的眼线设在那里,只要他清楚,也利万一有突发状况,窦正旭能及时赶到公主身边。
窦正旭肃穆地点头,亲自给赵乐君驾车往宫中去。
东宫中,太子正听着心腹禀报陈国丈在牢里受审的情况。
他是哑了,但是手并没有全废了,一根指头而已,当然还能写出字来。可陈国丈又怎么会是简单就认罪的人,反倒写了满满一状子骂他们姐弟残害忠良,要帝王给做主。
“啧。”太子发笑,眼眸顾盼间闪动着凌厉,“还要告呢,让他告吧,现在告得多痛快,他就得死得越惨。”
那心腹侍卫抿抿唇,就听到他吩咐“把这些年收集到的东西,直接交给审他的官员手中,也不要为难他们了。”
陈国丈不说,他帮着说就是。
这不是什么难事。
侍卫应是。
正是此际,外边传来赵乐君来到的唱到声。
太子喉咙恰好一痒,嘴里有血气蔓延,他不缓不急地闭紧嘴,将那股血腥气给咽了下去。在赵乐君进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是欢喜地笑。
“阿姐,你怎么来了。”
赵乐君见到弟弟的笑脸,想到他对陈后做的事,眼眶发酸。
屋内伺候的就被内侍给带了出去,门扇也被轻轻合上,室内就只余下姐弟俩。
“你废这些心神做什么”赵乐君一路来想要责怪的话,最终只余下这么一句。
她阿弟在早年落过一次水,本也是娘胎里带了不足,那次之后,常常虚弱得呼吸都若有若无似的。
医士说过不得劳神劳累,否则难以成年。
这么些年,她都小心翼翼的,就怕朝里的事情给到他烦扰,让他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又败了下去。
太子闻言笑容更灿烂了“这有什么劳累的,我不过是张张嘴吩咐一声。而且,我的阿姐,我不护着,谁护着阿姐,弟弟也能护着你的你不应该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