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双手捧到尤铭面前,只要尤铭笑一笑,他就足够满足了。
明明他不太记得生前的事,可对尤铭的感情就像刻在骨子里,在他的灵魂深处,即便什么都不记得,只要他看尤铭一眼,就像本能一样出现了。
虽然按照尤铭的说法,他们生前并没有交集。
总会知道的。
江予安不急。
尤铭起了个大早,他睡了好一段时间的懒觉,还是头一次起这么早,郑阿姨都还没把早饭准备好,他穿着拖鞋先去洗了把脸,这才走到客厅。
他的睡衣都是尤妈妈准备的,尤妈妈喜欢棉质的睡衣,但给尤铭挑的都是丝绸的,适合这个天气穿,他现在穿的就是墨绿色的睡衣,衬得他皮肤更白,身材削瘦,像是天生的衣架子。
尤妈妈每次看他穿丝绸睡衣,都特别骄傲。
“能把儿子生得这么帅,我可真是厉害。”
她这么说的时候,尤爸爸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说起来尤爸爸长得很普通,放在人群里就找不见的那种,但他皮肤好,年轻的时候因为长得白,还能被赞一句俊俏,后来风吹日少,这点唯一的优势就没了。
尤铭算是吸收了父母身上所有的优点。
身高和皮肤随尤爸爸,五官随尤妈妈。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村一枝花呢!”尤妈妈骄傲道。
尤爸爸就在旁边乐呵的笑。
郑阿姨看着尤铭这么早出来,就在厨房门口说:“再有十多分钟就好了,今早吃春卷配小米粥。”
尤铭也不急,他走到厨房门口,想进去帮忙。
郑阿姨如临大敌:“马上就好,你就在外面坐着。”
尤铭也不坚持。
坐在餐桌上等着早饭坐好。
尤爸爸比尤妈妈先下楼,他手里拿着平板,坐到尤铭对面。
他最近忙得很。
尤爸爸到处拉关系找人脉,就想招些靠谱的员工。
市场营销的要,服装生产环节的要,设计环节的也要,还有管理人员,总之尤爸爸现在都快忙昏头了,公司刚起步,最好能聘请有经验的员工,应届大学生虽然便宜,可能也确实有才华,但大企业才有时间去慢慢培养,尤家现在可没时间去培养。
但有经验的人才哪里都缺,难找的很。
尤爸爸抿着唇,想起自己以前创业的时候。
早前做廉价服装厂的时候哪儿需要管这些?做好了就卖,服装款式都是老款,最多就换点花样。
尤爸爸一边看平板,一边唉声叹气。
钱是有了,可这钱怎么花呢?他就害怕一不小心这钱又打了水漂。
郑阿姨把早饭摆上桌以后尤妈妈才下来。
尤铭吃完了早饭,出去跑了步,在小区逛了一圈,买了点水果回来,早上十点半才出门。
他跟楚全约好的饭局是中午,提前十五分钟到应该就行了。
这算是礼貌。
酒楼是市中心的中式酒楼,空中楼阁,味道不一定很好,但价钱一定很贵。
楚全今天是陪客,早早就到了,一见尤铭出现在门口就挥手打招呼。
他旁边坐着一个穿黑西装的中年男人,男人有一头茂密的黑发,生长的十分狂野,打了发蜡都压不下去,眉毛又黑又浓,是那种见过一次就忘不了的人。
尤铭坐到位子上,先听楚全给两边介绍。
“这位是聚合集团在咱们这边的老总,蒋正华。”
“这位是之前跟蒋总您提过的,尤大师,尤铭。”
蒋正华态度倒是很好,一点也不倨傲,也不因为尤铭年轻而小瞧尤铭,他出来打拼的日子久了,知道什么人都不能小看,于是面带笑容地说:“尤大师,久仰了。”
尤铭客气道:“您叫我小尤就行。”
蒋正华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小尤啊,年纪轻轻,年少有为啊。”
尤铭也跟他客气了几句。
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原来这几年房地产虽然不景气,但聚合的楼盘是不愁卖的,房子是刚需,年年都有许多人要买房,本来他们这边市场很大,可之前几个盘的入住率都很低。
“前年的盘,到今年入住率才只有一半。”蒋正华的表情不变,语气也没变,但谁都清楚,一半的入住率说明收支可能都没打平,虽然房子在那跑不了,可他也没办法跟 总公司交差。
尤铭问道:“您确定是风水的问题?”
他还没看过风水呢。
虽然学了,但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用。
蒋正华:“不管是材料还是地段,我们挑的盘都是最好的,但人气就是上不去。”
什么办法都想遍了,广告部那边把头都抓破了,能想的办法全想了,可销售额就是上不去,一两次亏损还好说,毕竟房地产嘛,一时亏不代表一直亏,房子总有卖出去的一天。
但好几个盘全这样,他们就坐不住了。
尤铭点头:“那下午咱们去看看吧,我也不能打包票,等实地看了再跟您说。”
蒋正华听尤铭这么说,心里有些忐忑。
但他也没表现出什么,只说:“好。”
楚全:“来来,吃饱了咱们再去,不急。”
只是谁的心思都没放在吃饭上,草草吃了几口,三人就乘车到聚合的新盘。
新盘在城边,毕竟现在城内的地段都满了,城中心想拆迁?那一笔钱可是天文数字。
而且许多人都不愿意卖老房子,总觉得还能升值。
现在新盘才刚刚被围起来,工人们还没开工,但设计图纸已经出了。
尤铭先看了设计图纸,各个房间的朝向分布,他觉得但看房屋的内部设计倒没问题。
蒋正华说:“设计师请了两个,一个是国外的大师,一个是国内的。”
尤铭冲蒋正华笑笑:“楼盘的形状没问题,室内结构也不错。”
蒋正华松了口气,看来这笔钱没白花。
三人走在新盘里,现在刚把地翻了,草拔了,就光秃秃的土泥地,尤铭仔细的看着,一步步走过去,蒋正华和楚全就跟在他后面,两人也不说话,怕打扰了尤铭的思绪。
等尤铭逛完了两圈,他才站住说:“蒋先生,可能是我学艺不精,但我真没发现什么问题。”
蒋正华看了楚全一眼,楚全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尤大师……总有个什么原因吧?不是盘的问题,那总归有什么别的问题。”
尤铭看着蒋正华,说道:“怕您不信我,我先不收您的钱,您在这盘的中心位子摆上一碗公鸡血,明早过来看看,如果鸡血颜色不变或变深还好,如果鸡血颜色变浅并且没有杂物,那就不是楼盘的问题,而是有人在做法了。”
蒋正华脸色愕然:“做法?”
尤铭:“我现在也不能确定,因为这种做法虽然损人利己,但是很损阴德,寿命会减短,病痛也会增多。”
蒋正华其实不太相信,毕竟竞争对手虽然有,但他想了一圈,也没人会宁愿自己倒霉也要把他们搞垮啊。
于是蒋正华将信将疑地说:“那我今晚试试。”
尤铭点头:“如果颜色变浅,您到时候再让楚叔叔联系我,如果没问题,那我就没有办法,您只能另请他人了。”
蒋正华笑了笑:“我还是很相信小尤的,明天看吧。”
“我先开车走了,有什么事咱们之后再联系。”蒋正华冲他们俩说,然后自己就先开车走了。
只有楚全哭丧着脸说:“小尤啊,你就跟他随便胡扯点什么也好嘛。”
尤铭笑了笑:“叔,骗人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还是不要开这个头比较好。”
楚全叹了几口气,感觉自己就像看到钱从自己的包里飞走了一样,此种悲痛就不用细说了。
楚全:“走吧,咱们也回去。”
“他放不放鸡血就是他的事了。”
尤铭也没再多说什么。
毕竟他也不指望着每次的生意都能成。
两人坐在车上,尤铭问楚全:“您家里的那位大师走了吗?”
楚全点头:“走了,回广州去了。”
他提起这人就不舒服,问题没帮他解决,还让他多花了不少钱,受到了不少精神伤害。
要不是他命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躺着呢。
尤铭本来还想去楚全家跟人真正系统学过方术的天师商量一下,既然已经走了,那就没办法了,他只能对楚全说:“楚叔叔,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楚全连忙摇头:“不麻烦,这有什么。”
那头的蒋正华听尤铭提了下咒的事,并没有当真,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自己的秘书去给新盘中央放了一碗鸡血。
总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谨慎点不是坏事。
但搞的秘书莫名其妙。
怎么,老板让自己去放碗鸡血,然后呢?
明早起来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