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笙“比如昨天晚上”
靳林琨“”
早知道就不该听墙角。
整个七组讨论了那么久,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的建议是可以敲门。
简直太辜负信任。
靳林琨放弃了有关人缘的挣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宿舍楼。
刺眼的光亮立刻铺满了视野。
下完雨的天气很好,太阳火辣辣地往下浇着明亮热意。
于笙被晃得眯了眯眼睛,脚步一顿,一小片阴影就从头顶上晃晃悠悠地落下来。
于笙抬头,看着一本正经举着竞赛题替他遮太阳的靳林琨,居然有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配合着感动一下。
“仔细想了想,我还是不能对人身安全的事太自信的。”
靳林琨举着胳膊,手里的竞赛题很精准地跟着他和太阳的连线移动“你可能”
他莫名清了下嗓子,镜片后的目光难得的没落在于笙身上,抬手蹭了蹭鼻尖“可能得多花点时间。”
于笙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真顺杆上,扫他一眼,想说那只怕得一天24个小时都花在你身上,迎上他的神色,这句话却不知道为什么没能说出来。
好像这是句什么挺要紧的,说了就要负责任的话一样。
因为这句话,两个人直到礼堂的气氛都有点奇怪。
这次的讲座是有关保送规则和自招报名的,大部分人听得都挺认真。但也有从一开始就志不在n大的学霸和一部分已经定下出路的保送生,配合地人在会场,底下已经干起了自己的事。
这种地方不适合刷题,于笙带了本政治考点,随手翻开扫着,顺手把充电宝数据线保温杯大白兔掏出来,一股脑堆在了靳林琨怀里。
靳林琨“”
靳林琨轻咳一声,下意识接过他撒过来那一把糖,稍微坐起来“朋友”
于笙头也不抬“耳机没带,你收敛点,万一台上站着的是第二个老万,咱们俩至少得有一个人分心听几句。”
他背书的时候通常没什么心情理会边上的事,偏偏老万是个很喜欢和学生互动的老师,不论讲得是题目重点还是轶闻八卦,都习惯叫人答应一句。
好几次于笙在翻书靳林琨又戴了耳机,都是靠前排梁一凡的拼死支援糊弄过去的。
靳林琨张了张嘴,半晌轻轻笑了一声,没再开口。
礼堂的光线有点暗,其实不太适合看书,他们进来的时候特意选了个靠近出口的位置,也只有隐约的光线透过侧门落进来。
靳林琨握着手机按了两下,侧过头,看向身边的舍友。
于笙翻着书,速度很快。隔个十来秒就扫过一页,每过七页就把上面粘着的便签撕下来,整整齐齐摞成摞攥在手里。
明明看起来像是不太好的脾气,偏偏做什么事都规规矩矩的,出门都得先把屋子收拾一趟,发了烧才退就嫌身上全是汗,出门听个讲座也非得先冲个澡。
弄得他第一次知道了原来寝室空调最高温度是三十度。
于笙看书的时候很专心,一般发现不了身边的状况。靳林琨索性放下手机,认认真真侧头看了过去。
少年低着头,五官被光影勾勒出有点明显的轮廓。光线落在有点翘的睫毛上,投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毕竟烧才刚退,于笙的唇色还有点淡,气色也算不上好。大概是礼堂里的空调开得太足,明明穿了外套,那只刚才抓了一把糖塞过来的手还是凉的。
靳林琨看着于笙,念头又不自觉回到昨天晚上。
明明都已经烧得迷糊了,还非得死撑着不肯服软,结果才被他拉着手握了握,揉揉脑袋,整个人就忽然老实了。
他中途起来去接凉水投毛巾,觉得这药效果仿佛确实不灵,又把药盒拿回来翻了翻,才发现这个年纪的药量好像不该按少年儿童给了。
又添了半片退烧药回来,接了温水把人扶起来靠着,偏偏怎么都喂不下去。
后来才弄明白,原来是没给糖。
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习惯,平时吃颗糖都像要了命似的,烧迷糊了就忽然死犟,非要证明什么似的,必须得给了糖才肯吃药。
走神的时间有点长,手机屏幕自动熄了,光线忽然又暗下来一半。
靳林琨收回心神,按亮手机随手翻了翻,莫名的看不进去,又打开了那本竞赛题。
于笙看完半本书,在一片掌声里抬头,下意识往边上看了一眼。
靳林琨攥着那本竞赛题,却没以平时雷打不动的频率翻页,他这边都已经扫完了半本政治考点,才发现对方的进度居然还卡在他们进来的那一页上。
台上在讲参与竞赛保送的注意事项,于笙没发现有什么值得靳林琨听的东西,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靳林琨晃了下神,转过头看他。
于笙皱了皱眉,被他看得莫名有点不自在“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
靳林琨笑笑,摇了摇头“我在算,你每天最多能盯我多少个小时。”
“”这人怎么还停在这。
于笙按了按额头,毫不留情帮他报出答案“别想了,最多三个小时,我还得学习,你自己多锻炼一下。”
身边的人静了一会儿没说话,于笙忍不住看过去,搭在扶手上的手忽然被温温热意裹住。
这个环境不太适合炸,于笙气息一顿,瞪了他一眼,把手往回抽“干嘛。”
“凉,你才发完烧。”
靳林琨简洁地解释了动机,握着他的手翻了个面,把他的手指拢进掌心“朋友,商量个事。”
于笙很不习惯这样的动作,偏偏座位都是挨着的,动静一大就容易引人注意。稍微挣了两下,就不得不压着脾气停下来“商量什么”
“我陪你学习。”
靳林琨握着他的手,肩膀倾过来,微微低头“再分我几个小时,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忽然死机啊
晚了足足七分钟,太过分了,至少得抽四百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