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自己也说不清是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在他的房间惊到了他还是这样一个婴儿竟然是世界第一的杀手——还是保持这个记录好几十年的存在吓到了他。
据第二天用餐时沢田纲吉说Reborn——也就是那位杀手先生对他的影响不错,因此决定亲自为他制定修习计划。
说这话的时候首领先生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抽空看他的一眼端的是情绪复杂。
鼬当时还有些疑惑,到十五分钟后风一般离去的杀手先生传来他的修习计划之后才幡然醒悟那一眼的愧疚无奈与看好戏的集合体。
原因不在其他,只因为那位自称经验丰富的杀手先生为他一对一量身定做的修习计划实在是……太过于斯巴达了。
饶是鼬在初初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也不由得窒息了一瞬间,在身旁站着的彭格列十代目嘀咕着“这不是我十六岁那年的训练计划吗”的时候脑中迅速验算了一遍,得出“我可以”的回复。
“不要逞强哦,”听到这句话的沢田纲吉揉着他的脑袋语气温和,“要是觉得太多的话我们可以商量着来哦。”
这句话还没说完,电话中就传来婴儿先生冷嘲热讽的声音——
“哼,你去三途川商量吗?”
“哈、哈哈Reborn,不要这么无情嘛。”
“作为老师我对待弟子可是十分有情谊的,怎么样,要不要久违地来一场补习?”
“……不,作为您的弟子,我真诚地建议您当断则断。”
“呵。”
沢田纲吉,卒。
虽说如此,鼬倒觉得没啥大不了的。
不如说从他的角度来看这份计划确实十分出色,至少让他来制定的话合理性或许不会有这么高。
当然其中也有些神奇的训练科目。
比如说彭格列大事纪之类……的。
对此某位制定者的回答是——“入乡随俗。”
鼬:哦。冷漠.jpg
但不论怎么说,轰轰烈烈的修习之路算得上是顺利地开始了。
为保险起见彭格列为他在意大利本地的一家中学挂了学籍,但实际上的内容都在彭格列总部进行。
嘛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种东西我们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就好。
而在理论上的同学们坐在教室里摇头晃脑的时候,鼬就站上了彭格列的专属训练场。
Reborn给出的修习计划将文武一同包括在内,说着“成熟的绅士怎么能在文采上落于下风”的杀手丝毫没有对本行业的偏爱,毫无余力地将文学修辞、基本数学、哲学、物理化学交叉在一个周期,虽然其中偶尔包括着奇奇怪怪的黑手党守则之类的临时课程,由拄着拐杖的走出去能让几乎所有黑手党弓腰行礼的老爷爷们教授。
而同时这些理论上的知识中还穿插着武力训练,本着现在流行的是能打会扛的法师的原则硬生生将一个理论上会成长成身娇体弱的幻术师的黄鼠狼掰到非正统幻术师的道路上。
对此参与本计划的某不愿透露姓名的黑手党著名幻术师先生kufufufu地笑着,一三叉戟将扑过来的敌人插了个对穿并表示如诸位观众所见。
而鼬在这之中显露出的天赋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不论是理论性的还是武力,就连对练的老师的招式,几乎都只需要一遍,这孩子就能完美的复现出来。
这是即使是在这个能人倍出的彭格列也是极为惹人羡慕的天赋,在鼬初初显露出这天赋的第二天,端着咖啡一看就是熬了个通宵的雷守先生就纡尊降贵地递了份新的计划过来,并表示Reborn好久没给聪明的孩子做训练计划了现在正在泪流涕零所以就由他伟大的蓝波大人过来告诉他这个消息。
也就是说被忽悠着过来跑腿了。
鼬眨眨眼只管收下,也不去戳破只比自己大个几岁的少年人生气的自尊心。
当然,据说在雷守先生的训练中充斥着的“隔壁鼬君balabala”就与他无关了。
偶尔鼬也会疑惑为什么彭格列会给自己如此待遇,就算说是自己曾经无意间帮了沢田纲吉一把,在引渡自己一家离开横滨并使港黑不再追究织田作之后这点恩情理论上应该消散,但彭格列摆出的态度却远远不止如此。
在思考无果之后鼬撞见了从外执行任务回来的山本,在对方笑眯眯递给自己一个明显是从外带回来的冰淇淋之后提出了疑问。
“诶——阿纲没告诉你吗?”和首领的关系说是守护与被守护还不如说是友人的青年满脸笑嘻嘻,“既然阿纲不说我也不好说吧?”
鼬仰着脸看了他半晌,默无声息地伸出手拉了拉对方的衣角。
“嘛嘛我知道了,”青年一手撑着脸阻止了鼬继续的动作,“说起来也很简单,我们也好阿纲也好,照顾你都是应该的。”
“因为在我们幼年的时候,也受了你的母亲很大的照顾。”
他笑起来,“说起来你小的时候我们还看过你呢。”
与此同时,首领室的房门紧闭,连一丝光线也不曾露出。
“我还以为从那之后就见不到您了,”彭格列的首领坐在红绒的座椅上,一手撑着脸一手看向门口的方向。
他的双腿自然而然地交叉着,衬衫的部分松松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触及脸颊的手上戴着象征权势与地位的指环,在灯光的照耀下一闪而过诡秘的光圈。
坐在主位的青年嘴角含笑,只穿着常日休闲的衬衫长裤,给人亲近之感又有足够的疏离,恰到好处地保持着自己与对面男人的距离。而青年的眉目如画一般,则将这分本就不明显的疏离抹去,给人一种亲近而威严之感。
他开口,声音如清泉击打林间碎石,零零淙淙传入人心。
“真是好久不见了,山姥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