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韧回答,“就在下房。我按您说的找的,与您有几分相似,但性格绵软愚善,极好拿捏。要带来给您看下吗”
蒋熹年挥手,“眼下不必,你先下去吧,把人带回去,到时要用得上他了,我再过目。”
顾雪洲在下房,很是顺从,不吵不闹,被一个年约三十四五的男子看管着,男子穿着和萧韧相同的锦衣卫制服。顾雪洲也不敢说话,闲着实在没事做,就悄悄地打量对方。
男子被他看来看去,皱眉威慑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你在看什么”
顾雪洲一点也不害怕,有什么好怕的,他可是沐哥儿从小瞪到大的,他家沐哥儿不高兴起来那才叫可怕。顾雪洲盈盈一笑,拱手道“这位大人,你可是身有痼疾”
顾雪洲不疾不徐地把观察后猜测的病症给一一说了,对方的目光愈发惊异,他说“不过猜测而已,如你愿意,可以让我把个脉细细诊断下吗”
“你是什么人”
“江南来的大夫。”
虽然被萧韧要求了看守顾雪洲,但看守人并不知道顾雪洲被带过来是做什么的可他瞧着顾雪洲通身的文气确实像是个大夫督公在陛下登基那年一路护送受了重伤险些丧命,无数金丹玉药堆下去,依然有久病缠身,没调理好,难道是给督公找的民间名医
看守人半信半疑地看着顾雪洲。
顾雪洲左手执袖,把右手递过去,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大人,你如担心我攻击你,你先探探我气门便是,我手无缚鸡之力,半点武功也不会的。”
看守人探了一把,果真是半点武功都不会,他心里挣扎了下,他也是早年伤了根脉,虽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武功就是没有半点长进,找过几次大夫也没什么用,可这人要是是给督公看病的大夫,他哪来的资格让这大夫给自己看病呢他摇头“督公没有发话,我不敢请你给我看病。你先给督公看了病,到时我求督公才是。”
顾雪洲愣了愣“嗯我不是来给蒋千岁看病的”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顾雪洲腼腆羞耻又很坦诚地说“好像是要我做男宠送给谁还是如何。”
“”看守人更加怀疑地看着他了,“真的”
顾雪洲无奈地说“你问萧韧就是了。”
看守人大步一跨,立即在桌子对面的椅子桑坐下来伸出手,顾雪洲给他把脉。
等萧韧过来的时候,顾雪洲已经跟看守人混得挺熟了,一边写着药方,一边温温柔柔地叮嘱,一点都不像是被看守的男宠,倒像是普通医馆里的场景。
“要不要给你泡杯茶啊”萧韧讥诮地问。
顾雪洲相当没骨气地对萧韧低声下地地道歉,讪讪地笑着“这不是闲着没事嘛。大人,您接下去要我做什么”
萧韧想到督公说的心里略微忐忑,这到底还需不需要男宠,如果不需要顾雪洲又该怎么处置呢他也是费了一番手段的,绝不可能把人当做无事发生过一般直接放了,假若无用了,便只能悄悄弄死了。他回头看了顾雪洲一眼,顾雪洲虽然弯着腰低着头,却完全没有卑微的感觉,反倒很闲适自在似的,这样的人,死了也却是可惜的。
“怎么了大人。”顾雪洲恭敬地问。
“没什么。”萧韧回过头,不过平头百姓而已,死了就死了吧。
顾雪洲回去以后又过上了看花观天做美容练床技的日子,以前嫌弃管铺子忙,而今他却非常想念,实在闲着没事,又技痒,给碧奴一个人看了病还不算完,他把到了京城以后住的院子里的婢子、小厮、老嬷嬷全给号脉开方子。
被萧韧发现,差点没把他锁起来。顾雪洲怪委屈的,他又没逃跑,也没反抗,他怎么了,连点业余爱好都不给他做,然而小命要紧,他只好听从了萧韧的话。
萧韧被顾雪洲弄得,黑着脸,憋着股郁气去了都尉府,没两步,上回他托着帮忙看守顾雪洲的同僚便走上前,搓着手说“老萧,你之前找的那个准备给督公的男宠医术可真不错,我照着他的方子内服外涂,身子爽利了不少,阴雨天也不会骨头疼了这人暂时送不出去,可以让他再给我诊个脉不还有老周说也想让他帮忙给看看。你看成不”
萧韧的脸一下子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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