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满头金发的男人,胸膛上和腰上还缠着雄狮金黄色的皮毛,看起来健硕极了,也英俊极了。
男人叽里呱啦的语言他听不懂,但是看他指着他自己的发音,谐音念名字,那个人好像叫师刁。
纯粹的野兽和能变成人类的兽人是不一样的,这样莫名其妙的到了一个神奇的世界,他本来是开心的,甚至在那个男人的邀请下去了属于他的部落。
冒险的人总是对于各种各样的事物充斥着好奇心,他刚刚来到这个部落的时候受到了这里的人们热烈的欢迎。
虽然是土石堆砌的房屋,木头的房子,还有披着兽皮的人们,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嫌弃什么。
只是在这里待了几天以后,他却发现了这里没有女性的存在可是却有小孩子,再然后他发现了这里的男性高大的那些能够变成野兽,可是跟他一样身量纤细的那些却不行。
在看到一头雄狮压在一个男人身上耕耘,又看到几个挺着大肚子的男人的时候,他意识到了这里的世界可能跟原本的不太一样,即使语言不通,他也有些想到了那些高大的兽人们往他这里送东西的意图是什么。
那是一种追求。
可是他只是来做客的,这里虽然民风淳朴,但是如果他想要生活的安逸,在现代也能够想到这样的地方生存,他喜欢这里却没有打算长久的待在这里,更何况他还有父母在等他回去。
他以为他轻轻松松的来就能够轻轻松松的回去,然而在他产生这种想法和念头的时候,才发现什么叫做灭顶之灾。
第一次的离开他走上了山坡后被师刁给叼着衣领拉了回来,他试图跟这里的人解释他不是出去玩而是想要回去,拿起背包的时候,那个曾经对他很好的雄狮兽人却将他毫不犹豫的关在了现在的屋子里面。
比试是从他被关起来开始的,门缝外面的兽人每天都在打斗着,他们用拳头击打,用兽型撕咬,甚至于咬的彼此头破血流,皮毛上都挂着血液。
当时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做,但是却隐隐对于那样的方式产生了一种厌恶的情绪,他不喜欢这里,他是一个自由的人,不想被关起来。
他用背包里面的工具将木头的门锁挑开悄悄的跑了出去,顺着记忆里面蜿蜒的路找了回去,只要找到他来时的地方,说不定就能够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茹毛饮血充斥着暴力的世界。
他从深夜出发,那晚的月色很亮,头顶上的那个玉盘好像再差一点点就能够勾勒完整的圆。
他跑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在第二天正午的时候看到那道光门的时候,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狮吼的声音。
他几乎用用尽全部的力气往那里跑,却在最后要踏入的那一刻被身后的雄狮扑倒在了地上。
门就在眼前,可他过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消失不见,然后被追来的师刁带了回去。
这一次他没有被锁在屋子,却被捆在了一棵树上看着那些兽人们正面的搏斗,他们就像是争夺配偶一样的战斗着。
他原本是喜欢雄狮的,看起来威风凛凛,雄姿英发,可是那不过是在电视上感受到他们的力量,真正面对那样的血盆大口时人又怎么可能不会害怕。
而原本淡淡的害怕在他被绝望的带回来的时候变成了厌恶。
他厌恶这个世界,他连一分一秒都不想待在这里,而在他的想法得到证实,那个将他带回来的师刁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将他扛着走进屋子的时候他隐约明白即将发生什么。
哭叫,呐喊,他有些无助的面对着扑上来的雄狮,几乎肝胆欲裂,如果受到那样的侵犯他宁愿死,怀揣着那样决裂的想法,他一头撞上了那石炕旁边的墙。
头上的伤就是那个时候得来的,一撞之下他没有死,但是却也让师刁生气了。
他在处理好伤口以后被扔在了这座所谓的惩戒屋里面,每天只送一顿饭,烤好的肉和清水足够维持体内,可是他却一心寻求着死亡。
因为看守他的人更严了,他被没收了所有的工具,只能待在这里反省自己的过错,而一旦反省成功,只怕就要面对之前的际遇。
像是一头只知道繁衍的野兽一样被压在身下,永远的跟现世隔离。
那样绝望的情绪加上伤口带来的高烧滚烫要去了他的性命,本来这样的伤是不致命的,但是绝望的情绪再加上长久被关闭的死寂,让原本健康的人变得抑郁沉默,本来不会死,但是他想死,也想拖着整个世界一起沉入地狱之中。
他憎恨这个世界却又无能为力,恨意在胸膛之中翻涌,林曜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在脑海中搜寻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这里似乎是属于雄狮兽人的部落,就好像成群居住一样,这里所有的兽人都能够转化的兽型的都是雄狮,但是雄狮也分体格和力量的大小,他们的体格跟力量好像比现世之中的狮子更大上半倍到一倍不止。
雄狮的转化的兽人都是金发或者黑发,可是在这座雄狮的部落之中,仅有的关于谢岐的记忆里面,他却是一头的银发,发梢垂到肩头有些散乱,连带着那眉毛和瞳孔都染着银色冰冷的质感。
跟雄狮兽人或粗犷或豪迈的霸气长相不同,谢岐的脸是他本来的俊美,身材比起其他人却是带来流线般优雅的质感,他生活在这里,却似乎对着这里的一切冷眼旁观。
原身之前也想因为他的不同向他求救,可是那个男人似乎对着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在意,他只是安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如果只是遗世独立,为什么又会来给他喂药呢
不管那个男人是因为怜悯也好,还是只是不忍心他一个珍贵的雌性死掉也好,在这个根本没有法则可讲的兽世,他目前想找的,唯一能找的也只有谢岐的帮忙了。
[谢爸爸有没有可能一眼看上冯可]系统十分的忧心忡忡。
林曜从地上爬起来靠在在墙根让呼吸更顺畅一些道[不可能。]
非常的干脆果断,没有留下任何遐想的可能,那个男人要是看上了别人反正不可能。
系统诡异的意识到宿主此刻的情绪有些危险,第六感让它默默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并开始录屏保存这有可能吃醋的画面以后给谢爸爸看
在排除那样的情绪以后,林曜开始思索对策,冯可不想待在这里,林曜同样不想,不是因为这里环境不好,而是因为这里的食物真的不是一般的难吃,吃的就是肉干烤肉那些,一点儿都不吸引人。
比起这种野蛮的毫无纲纪的地方,林曜更喜欢冯可待着的现世。
门被从外面封锁的,这里的兽人知道失败后也会变得聪明,他们将门锁换的更结实更难以打开,原身从城市之中长大,从小又是受着宠爱的,想要动这样的门无非于痴人说梦。
这样的门林曜有办法打开,但是他在想谢岐的态度,男人如果痛恨这个部落的制度,只凭他能够进来这里就能够放他离开,而只给他喂了药却没有放他走,只能说明男人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
即使冷漠相待这个部落,在他逃跑的时候没有去追捕,却也不会帮助他这个陌生人逃离这里。
原身要的是逃跑,林曜要的却是复仇,原身仇恨这个世界,可是复仇的目标却很明确,就是师刁,如果他没有被带回来,如果他能够成功跑进那扇门,那么他就能回去见他的亲朋好友,而不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之中孤零零的怀揣着怨恨死去。
林曜试着动用了一下那些力量,能探测力量,说明这里容许陌生力量的进驻,但是一定会有上限,只可惜测试了一通,他这副身体既没有灵根,也没有仙魂,异能更是一点儿踪迹也没有。
没有那种可以碾压式的力量,林曜只能闭着眼睛思索着曾经经历过一个世界的武学,那是曾经经历过的扮演的世界,他当时扮演的是一个虚伪的武林盟主,虽然他当时必须保证自己本身的武学不怎么样,但是本身怀揣的武功心法却是最上乘的。
他需要在这个充斥着强悍力量的世界生存并复仇,力量是绝对不能够缺失的,虽然谢岐很靠得住,但他仍然想跟他并肩而立。
即使在一起,一味的依靠也会让他失去斗志,或许本身性格如此,他天生喜欢很多的事情依靠自己来解决,也因为他的这种能力,谢岐才敢放心大胆的封锁他自己的记忆。
即使旁边摆放的肉已经发凉,水也是凉的,林曜仍然忍着干柴将那些吃的干干净净,在恢复了一些体力以后,他盘腿坐下按着那套内功心法开始凝聚最初的一丝内力。
当那股气感出现,受着功法的牵着,不断的疏通着这副身体不那么流畅的经脉,然后在达成一个周天以后一切都变得顺畅了起来。
一个夜晚达到了一层,林曜感觉到外面天色的亮度以后睁开了眼睛,一层的武功可能能够让他恢复精神和身体的力道,想要真的对抗那些强悍的兽人却还差的很远。
[宿主,需不需要一颗十全大补丹,一颗吃下去立马武功飞速提升,十秒见效,星币商店大减价,目前不要十万,不要一万,只要9998,就能带回家。]系统促销的时候压根没想过宿主会买,毕竟他们家宿主可是号称万事靠自己的顶天立地的男人。
然后下一秒他就被啪啪打脸了,因为林曜轻轻嗯了一声,是那种带着疑问语气的嗯后道[来一颗。]
[啥]系统忙不迭的将十全大补丹送上,并且深深怀疑他家宿主可能换人了,毕竟宿主他以前花十个星币都觉得肉疼。
林曜将那颗十全大补丹吞下,在感觉到身体内的气流在不断的翻涌的时候静静的闭上了眼睛,星币商店出品必属精品,原本浅的可以见底的内力以一种毫无后患的速度翻涨了起来,一层又一层的上涨,在涨到心法第五层的时候速度减慢了下来,一直到突破到了第六层的时候彻底停滞。
一颗十全大补丹提升到这种程度,林曜也在睁开眼睛的时候也终于松了口气,有了飞檐走壁力拔千钧的能力,至少不用面对师刁那样的兽人时毫无反抗之力了。
林曜解决了自己的事情,终于有空去处理系统小可爱的情绪了[怎么了]
[没,突然发现宿主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爱钱了,]系统作为复仇组组长的下属也是要为老板的钱包而努力的,有一个大方的宿主当然要比有一个抠门的宿主更好,当然,这要在评估宿主能力的前提下,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像它的宿主那样每次评估都能够拿到s级的。
其实它更想说没有以前那么抠门了。
[因为谢岐的星币都给我了,]林曜轻笑了一下,仿佛一个被大佬罩着的小可爱。
钱堆的都花不完了,虽然爱赚钱,但是偶尔买买买的手段也会随之上涨。
[唔,]系统若有所思,经历了上一个世界以后,它发现宿主仍然努力,但是却没有像原本一样几乎是用命去博了。
而是变成了恋爱第一,任务第二的模式。
恋爱使人颓废。作为得到的经验,系统记在了它的小本本上,小本本的名字叫做注孤生。
门口的脚步声再度响起的时候,林曜浑身警惕的看向了那门缝的地方,虽然拥有了力量,但是在面对这个世界的兽人时还是不能够就此懈怠。
门被从外面打开,一道高大强壮的身影走了进来,兽人变化后没有特别丑陋的,师刁的脸也有着成熟男人的韵味,一头的金发让他看起来很是具有男性的魅力。
林曜是对他没有兴趣,而他胸口翻涌的恨意更是诠释着原身对于这个人的厌恶,或许这里的风气就是如此,但是他所想要的自由和他的生活就此毁掉,他不能不怨恨。
师刁进来的时候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林曜想要伸手去碰他,却被他单手挥开,啪的一声脆响,师刁本来关切的神色变得有些怒气勃勃,他的嘴里叽里呱啦的说出来一堆的话,林曜听不懂却在记着那些腔调的发音,如果他没有办法学会这里的语言,不说报仇,想要跟谢岐共度一生都是难事。
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彼此听不懂的情况里面,他是有记忆的那个,应该他先学会。
师刁似乎很生气,可是却似乎有所忌惮而不敢去触碰林曜,只是说完了话怒气冲冲的将手里的烤肉和清水放了下来后重重的关上门离开,林曜静静的趴在地上,猜测着他的最后一句应该说的是“如果你想开了我就放你出来。”
林曜在他离开后爬起来将食物吃干净然后继续闭目养神,他没有打算在现在离开这座屋子去找谢岐,那样太显眼了,而且很有可能因为无法交流而引起那个那个男人的误会。
毕竟即使第一眼就会喜欢他,感情没有那么深的情况下,那个男人强大的理性还会出来捣乱一番。
与其他去找,还不如等那个人来。
至于他会不会来他们已经见过一次了,他一定会来。
林曜闭上眼睛有些昏昏沉沉,修修炼可以让人不需要睡眠,但是武学世界却不是那样,即使功力再高,该睡觉的时候还是需要睡觉的。
他有些朦朦胧胧的时候听见到了门再次从外面打了开来,之前那次没有留意天气,这次他却是看到了外面的艳阳高照,正午的太阳好像不要命一样炙烤着大地,连那开门带进来的风都是热的。
只有男人的进来好像带上了一身的清凉,林曜没有动弹,只等他过来将自己扶起,然后一翻身稳稳的抱住了他的胳膊,一片清凉。
按照动物的习惯来讲,狮子是最喜欢在正午最炎热的时候睡觉的,反而是在夜间清凉的时候喜欢出去捕猎,林曜想着男人也许就是趁着那些人都休息的时候才悄悄过来的,来了两天看他好了也许就不会再来了,因此抓的十分的紧。
被抓住的男人看着抱着自己手臂的雌性微微愣了一下,银灰色宛如琉璃一样的眸中划过了一抹讶异,想要将人甩开的时候却对上了雌性泛着水光的眸。
那张脸小的很,手指身体对比起雄性来说更是带了一种娇小的感觉,之前他对于这个雌性并没有什么认知,只是知道他是师刁从外面带回来的。
现在这样近看的时候只觉得他的眉眼说不出的漂亮,浑身的肌肤比最柔嫩的花瓣还要娇嫩几分,不像是部落里面的雌性那样漆黑粗糙,他的肌肤好像按一下就会滴出水来一样,之前没有入眼,现在却有几分舍不得移开视线。
难怪他的存在引来了雄狮部落所有单身雄性的争夺,原来真的会有雌性长的让他都会心生怜爱,可是他现在是师刁的雌性。
为什么他会是师刁的雌性,为什么他那个时候没有上台去争夺他
心里划过这样的想法,男人拉了拉自己被抱的很紧的手臂道“放开。”
那双银灰色的眸好像天生带着冷意,那张脸也绷得好像被冰块凝结住了一样,他说的话林曜听不懂,却隐隐猜测到了他的意思。
“我不放,”林曜摇了摇头。
他的声音细细软软,让男人想到了外面最甘冽的泉水,就像他整个人一样,让人捧起来的时候也得小心翼翼的,他听不懂他说的话,但是却觉得他说的话很好听。
只是那摇头的动作表示了他的抗拒。
这是个倔脾气的雌性,男人从周围人的议论声中知道的,明明很娇弱,却非要从部落里面跑出去,即使成为了师刁的雌性,因为不愿意交配所以撞破了自己的头差点儿死掉。
男人记得这个雌性之前被关进这里的眼神,那种眼神中透着对部落的厌恶和憎恨,他讨厌这里,甚至恨不得毁了这里,别人只是觉得他倔强和淘气,男人却看的出来他的情绪。
这里是他的家,他不容许任何人毁掉这里,即使他在这里给他送药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他。
“我得走了,”男人小心拉着他的胳膊,生怕一不小心给掰折了,可他想要起身,却被突然覆在唇上柔软的触感给震惊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