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微怔。
系统感叹道[大可爱就是大可爱]
“出去一趟反倒变得越傻了, ”林曜抽出了自己的手腕道,“虽是撒谎,为师也要象征意义的养上一段时间的伤,你最近就先不要出去了。”
“是,徒儿知道, ”林溯感觉到手中一空, 却很自然的收回了手去道, “那徒儿要不要帮师父闭门谢客”
“来人一律不许进来,”林曜吩咐道。
林溯在麒麟城中并不敢动用仙魂的力量,每日只是乖巧的练剑, 偶尔得林曜指点两下, 林曜说是疗伤,却也只是偶尔会在城中,平日里都会出去寻找那个人的踪迹。
只可惜五洲之地太广, 想要找一个隐藏起来的人着实不易,唯一让他松口气的就是白皑和祁长歌没有再来打扰了。
[宿主, 你说他们到底相信了没有]系统总觉得那两个也不是什么真君子。
林曜嗤笑一声道[一半信一半没信。]
那两个人都不是笨蛋, 可能信了五分,但另外五分也足以让他们忌惮。
五方城势力均衡时自然能够安然入睡, 可是一旦有哪一方异军突起, 那么就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明面上不能动他, 但是私底下的议论却不会那么轻易罢休, 尤其是在他那么明确的拒绝之下。
白衣缓缓漾开了涟漪, 仿佛在水中浸润一般, 比海藻还要飘渺,可再如何,他的目光始终汇聚在那沁水后的肌肤之上。
白的像玉,那水珠沾染在上面,隐隐透着粉,手指轻轻一勾就能够把人的魂魄勾走一样。
林溯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那眼角处的红晕比绽放的鸢尾花还要漂亮,轻轻波动就仿佛羽毛在人的心尖上扫过一般。
“哈,哈呼”林溯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冒着汗水,头疼非常,再去想刚才的梦境却已经想不起来到底梦到了什么,只有衣服上的湿漉漉让他有些皱眉。
一次又一次,这样的状况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迈向了成熟,可是这样的频繁的梦境却让他每次都得自己去偷偷的处理掉。
林溯本是习以为常的想要去清洗一下,却听到门口传来了一声清冷的问询“怎么做噩梦了”
林溯下意识的拉住了被子,看向门口的身影时目光有些闪躲“是,师父怎么过来了”
他从十岁起就不再跟师父同榻而眠,虽是遗憾,但他不想令师父觉得有丝毫的反感。
林曜皱了皱鼻子,修行之人五感较平常人敏感很多,空气中隐隐的味道他还真挺熟悉,心中了然,他走了过去道“刚刚探查回来,听到你这边有声音,到底怎么了”
他在林溯的床边坐下,轻轻瞟了一眼,看的林溯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他从前喜欢师父的靠近,现在自然也喜欢,但是这样深夜的靠近却让他紧张的仿佛连心都要跳出来了。
“没事,”林溯悄悄的屁股往后挪了挪。
“其实这种事情应该父亲来教的,”林曜微微侧着身体道,在这个深夜里柔和的灯光下,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眉眼好似沾染上了烟火的温度一样,连那话语都变得充斥了柔软和甜意,“不过你没有父亲,所以要不要师父教你”
那样无言的诱惑对于一个刚刚体味倒滋味的少年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就像是沙漠中饥渴到极致的人突然看到了甘甜的泉水一样。
可是面对着这样的诱惑,林溯先是红了脸颊,下一刻却又捂紧被子拼命的摇头“徒儿都懂,不对不对,是从书里看到过”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后挪着,等到林曜去拉他的时候,竟然连着被子一起从床上掉了下去。
“额,嘶”林溯从被子里面翻身出来,再站起来的时候脸都皱了起来。
林曜却恢复了平日的冷清道“知道的还不少,既然通晓了,收拾完就早些入睡吧。”
“是,师父,”林溯恭敬的行礼。
林曜则走出了他的房门,关上门前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正抱着被子往床上放的少年。
[宿主,大可爱有什么问题么]系统上帝视角,隐隐约约觉得今天的的宿主好像有点儿不一祥。
[没问题,教这个不是很正常么,]林曜这样回答道。
可他这样回答了,回到自己当中时神识却探出去,看着那少年红着脸收拾干净自己,然后默默爬上床盖上被子安安稳稳的进入了睡眠后收回了神识。
林曜的目光中划过了一抹若有所思,并非他多疑,而是就他这张脸真的是从三岁到八十岁男女老少通吃,那日祁长歌在时的事情他有些怀疑小徒弟对他动了念头。
可是今日一试,他竟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抗拒和嫌弃。
莫非小徒弟对着他这张脸看久了也腻了所以产生了抗性或者天生对于男人不感兴趣专喜欢女性。
想来也对,刚才小徒弟说他从书中看到的分明是心虚,或许是进了什么地方,看到了什么东西。
以林曜自己的眼光来看,小徒弟也是长的极为标致的,虽是年岁尚小,五官有些稚嫩,但是身量放在那里,吸引女性也不奇怪。
若是喜欢女性,倒是可以合理的解释他的行为了,要不然就刚才看到的情景,就只剩下另外一种解释了。
那就是心思极深,对于人心里的揣度和演戏连他都能够骗过,可是这个念头刚刚浮起来,就被林曜毫不犹豫的甩掉了。
林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小对他依恋就大的很,从还不会翻身时起就极为的黏他,若是能从婴儿时演起,那不是人,那是神。
林曜自认是人都没有那种本事,直接排除。
难得徒弟孝顺,对他又有免疫力所以无动于衷,还喜欢女人,这种好不容易盼来的喜事着实让林曜轻松了很多。
林溯睡得很沉,他是真的睡着了,即使脑子里面一团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也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强迫自己入睡,虽然师父教过他假装睡眠的方法。
呼吸要放的平稳绵长,眼皮不能乱动,不能紧张,那种状态下身体极度放松,身体几乎处于半睡眠的状态,但是意识却极为的清醒的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假装师父说过只要他人不探神魂都能躲过。
但是林溯知道师父是极聪明的人,他既然怀疑了他的用心,又怎么会百密一疏呢。
一夜好眠,林溯醒来的时候眸中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暗光,即使他不太记得梦境中做过什么样的梦,却也知道除了那个人,没有人能够在梦中引动他的情思。
那是悖逆犯上不可饶恕,那是痴心妄想万劫不复,林溯知道自己感觉的没有错,一旦他的心思被师父发现了,他一定会被赶出云殿,从那个人的身边驱离。
而他这样的人弱小的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所以即使渴望让他快要发疯,也要将那种感觉全部压下。
师父就只是师父,才是他目前对于自己和那个人关系最好的定位。
“师父,”林溯晨起收拾好后去请安问好,顺便奉上最近在城里搜刮到的小食奉上,“师父闲暇时可以品用,带壳的徒儿已经全部取出,让侍卫重新帮忙装进去的。”
他的态度一如既往,林曜再次感叹自己的疑神疑鬼和多心,但昨夜一试,他也算是彻底放下了心来,徒弟省心又体贴,简直是天下所有师父的梦想。
只是安静的日子却没过多久,或许是林曜追的太急,没有给那个人留下喘息的机会,那样的反击倒是让林曜有几分的措手不及。
擎元大陆有中录影石能够记录下画面,不仅仅是当场,还有神魂之中的记忆也能够凭那种石头刻录下来。
录影石投放的画面之中,白衣人清雅如仙,却一言不合就收取了那放着仙魂的瓶子,一个不够,还让其他人全部交上,甚至在到手后直接挥手间将人覆灭在原地。
录影石记录神魂中看到的真实,而记录着这样画面的石头几乎是在一夜间传遍了五方城,麒麟城主深居简出,却并非人人不识。
人们惊叹于白衣人的样貌,也惊讶于他的身份,更惊讶于他所做出的事情。
“麒麟城主竟然生的如此恍若天人,这还只是录影石中,若是能见真人,只怕此生无憾。”
“生的再美又有何用,抽取仙魂的事情虽不是他做的,但是那明显是黑吃黑啊。”
“谁知道呢,位高权重之人的阴私可是多的很,能达到那样的境界,说不定也是抽取别人仙魂得来的呢,然后怕我们也有样学样,就成了禁法。”
“禁法这事倒是挺好,但是麒麟城主的修为已经远远高于其他四位城主,真的让人没办法不多想。”
“”
流言纷纷,竟是比得上星际世界的八卦,系统每每出去溜达一圈,都能够重复特别多,还是各种花样不带重复的。
[他们已经说到麒麟城主不配做一城之主这样的事情了,]系统汇报的着情况道,[好气啊,宿主你保护他们的时候他们怎么没这么想,也不用脑子想想,一群白眼狼]
[他们不过是被引导的,]林曜看着那录影石中重复投射出画面。
这是来自于那个人的的反击,那些人竟然真的属于同一个组织,而且看起来非常的庞大。
林曜在看那画面,林溯也在看,一块石头将那最是仰慕崇拜的师父的画面公布于众,让那些人可以闲暇的时候肆意的辱骂他,意淫他。
那些污秽的话语一听就让人恶心不堪,让林溯怒火中烧,可是他没有办法让所有的人闭嘴。
“若是能够将麒麟城主拉下来,废了他的修为,那样的美人不知道会沦到谁的手中,真想试试味道啊。”
“听说麒麟城主的徒弟不就是他从烟雨城救的么,说不定是唯一的的活口,认贼作父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闭嘴,都闭嘴”林溯看着那影像,那些人的话语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轮回着。
他不信师父会做那样的事情,他被带回来的时候分明就只是一个婴儿,即使脑海之中所有似无的有那片火海,可是他绝对不信。
录影石被扔了出去,然后被一只修长的手捡了起来,那人俊雅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光在这里喊有什么用,你有本事让所有的人闭嘴啊。”
林溯抬头,看着那背着光走进来的人道“义父怎么会来”
“麒麟城主受他人指责,我等自然要挽救他于苦海之中,”祁长歌的扇子敲着手道,“而作为我的儿子,即便你师父倒了,义父也会收留你的。”
“你们想把师父拉下来妄想”林溯想到了什么,起身朝着外面跑了过去,却在出门的时候被那伸出来的脚一绊,只能眼睁睁的摔倒在了地上。
祁长歌蹲在了他的旁边,眸中露出了一丝悲悯的意味出来“凡人就是可怜,无力无能,即使你师父被所有人围攻,你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被拉下神坛,看着他被废去修为,看着他被男人抱入怀中解开那身轻薄的衣衫肆意怜爱,谁让他生的那样美偏偏又那样无情,让人得不到自然只能想想别的办法,结果你看这机会就送到手上来了。”
“混蛋”林溯拼命的抬起身体,却被祁长歌扇子轻点只能趴在地上,无能无力,他的眼睛中飞速充斥着红色。
可这样的画面却让祁长歌啧啧了两声冷下了脸,直接一手将林溯拉了起来,飞身而出,半空之中他眉宇间全是不屑“你最不应该的不是认贼作父,而是对你的师父动了心思,他看不出来,你以为我也看不出来么,逆悖犯上,区区凡人也敢觊觎我的东西,没有他护着,你不过是一只蝼蚁。”
祁长歌的手松开,高空之中,林溯的眼睛蓦然睁大,却只能感觉到身体不断的下降,而那个修长的人影不断的远离。
“师父”
林溯的声音湮灭在了一片迷雾之中。
“嘁”祁长歌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这样碍眼的人解决起来竟然如此的容易。
林曜坐在高座之上看着下面的白皑和凤菲儿,脸上的表情仍然淡漠的厉害“我说了,我只是去救人的。”
白皑的目光比从前更加肆无忌惮“林曜,录影石上记录即为真实,我们也想认为你是去救人的,但是那些被抽取仙魂的人却不允许,练禁术者格杀勿论也是五城当初定下的规矩,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念在多年情义,我们自然也不会要你的命,只是这一身的修为得废掉。”
他说这句话时眸中乍现精光,鸟儿若是折去了羽翼,就只能乖乖的待在猎人的手中,不管是被逗弄也好,还是被蹂躏也好,都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录影石传播的那样快是你们放任的”林曜突然开口问道。
凤菲儿直直的从下面走了上来,涂着寇丹的指甲划过林曜的脸庞,趴在扶手上,凑在他的耳边亲昵道“自然,遇上这样败坏正道风气的事情,我等也要鼎力相助才是,你说对不对,林哥哥”
[他们好无耻啊,]系统幽幽的说道,[美色真是一种罪孽。]
美色虽是,但他们对他更多的是忌惮,所以才会这样的迫不及待。
“你们想将我拉下去”林曜侧目,看着身旁的女人道,“若我自废修为,那日的黑衣人再出现,你们可对付得了”
“他同样是抽取仙魂练功,当为天下人同诛,”凤菲儿犹豫了一瞬,随即笑着说道,“说不定林哥哥跟他是一伙的呢,这少一个算一个的。”
“只有你们两个可能打不过我,”林曜冷清的说道。
门口传来了声音,折扇刷的打开,伴随的是祁长歌懒洋洋的声音“还有我呢。”
“三个人,”林曜仍然是那副淡漠的神色,“玄殷呢”
他如此的有恃无恐,三人虽是心中忌惮了一下,却还是笃定了他在虚张声势。
若是错过此次机会,日后待他一一攻破的时候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那个木头闷很,死活都不肯来,不过我们三人足够了,”凤菲儿捂着嘴笑道,可是下一刻,她的手就被身旁的人拉住。
本以为是攻击,她刚要反抗,却被化解了力道一拉之下坐进了林曜的怀中。
清香满鼻,比那些脂粉的味道更让人心旷神怡,那完美的眉目靠近,本以为一生都不会笑的薄唇勾起,顿如漫山遍野的雪花消融,露出了那春日的繁花似锦一般。
那清泉般的声音压低了,却有一股带着磁性的尾音在其中“好菲儿,若你跟我同气连枝对付他们,等我过了这关,就娶你为妻如何”
凤菲儿能够感觉倒自己的面颊发烫,心跳加速,她要的本就是这个人,虽是废去了修为更好得手,可若是仍然拥有着这般强悍的力量,他们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美人如春水般绽放自然不止凤菲儿一人看到了,白皑与祁长歌也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涌起欲念的同时也对凤菲儿生出了不满。
“凤菲儿,你若相信他的话,只怕待他脱离了这次险境,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白皑眯起了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