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太后虽然有田家撑腰,但毕竟西太后才是明帝生母,话语权上西太后不如东太后,但好东西西太后却有不少。
鎏金八宝匣打开,几层匣子一层比一层流光溢彩。
成套的蓝宝石点翠头面,红宝石镶金耳坠,赤金镶翡翠眼石坠子样样都是好东西。
“别家嫁妆的压箱底大约还没这个好。”海棠忍不住感叹。
青葵“太后娘娘赐下的东西,自然非同一般。”
阮沁阳看着匣子的东西,松了口气,西太后大约是真喜欢她吧。
寄人篱下是她最怕的事情,往常她只想讨好自己,对家人以外的人释放善意她总觉得不自在。
不过也幸好只有西太后,她虽入宫却不用去跟东太后和皇后请安,要不然应付起来,光想想就累。
“姑娘,可是想大爷了。”
见主子神情寥寥,海棠揣摩地说道。
阮沁阳瞥了她一眼“你最近是收了我哥的银子我这会的样子哪里像是在想我哥。”
话虽然那么说,但是阮沁阳却不得不认,她刚刚的确是在想阮晋崤,只不过不是在想念他,而是在想现在的局势。
如今已有人状告田家人强占农田,火烧村落,逼得平民背井离乡,家破人亡。
大约不要多久,就该是之前伺候阮晋崤亲娘的宫人告状皇后谋害子嗣,也就该是阮晋崤登场的时候。
如今她跟砚哥儿进了宫,田家找不到人胁迫,皇帝又明摆着认为他们会弑君,不说防贼简直只差把他们当做圈禁起来,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田家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奴婢猜想姑娘想大爷,是因为太后娘娘再好,也是太后娘娘,宫中毕竟不是自己家,姑娘鼓着劲笑脸迎人,心中说不准想跟大爷说说话。”
“在你眼中,你家姑娘就是那么个小可怜的形象。”阮沁阳见海棠努力组织语言表述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
“姑娘自然不是小可怜,但是奴婢喜欢看大爷疼爱姑娘,姑娘像个小孩子撒娇的模样。”
阮沁阳怔了下“我什么时候对着我哥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了。”
“奴婢不会说话,只能说出自己的感觉。”海棠触到姑娘茫然的眼睛,忍不住开了话匣子,“姑娘平日对着四爷再稚气,奴婢感觉都有一把尺子,但是对着大爷却是没这把尺子的,不管是怎么撒娇,姑娘都没想过后果如何,因为大爷对姑娘是没设底线的。”
青葵在旁边听着,越听越觉得乱七八糟,扯了扯海棠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
这段时间大爷明显对姑娘的态度暧昧,时不时还进出姑娘的闺房,这对兄妹来说哪里是正常的事,她担忧的不行,偏偏海棠这个没脑子的,仿佛看不到那些旖旎气氛,还有精神说这些话。
“姑娘别听海棠瞎说,大爷对姑娘好,但对四爷也好,姑娘对着大爷也极讲礼仪规矩,哪像是海棠说得这般。”
海棠闻言鼓起了腮帮,忍着没与青葵强辩。
阮沁阳见着两个丫头,笑着叫她们一起吃糕点。
“别吵起来,你们说得话我都懂。”
只是比起青葵的,她更听进去了海棠的话,她对阮晋崤的态度,要是用贬义的话说那就是得寸进尺,打蛇上棍。
因为知道怎么样阮晋崤都不会与她置气,所以做起事来,经常不考虑他的感受,只管自己爽快。
但这也是之前了,自从阮晋崤那次袒露心声,又几次的表露脆弱,她都会考虑他的想法。
可她真是因为他袒露了心声
阮沁阳抚着头上叮咚作响玉坠簪子,望着落在窗棂上的飞鸟,她怎么觉得自己更像是因为知道他会登基成为皇上,不想得罪他才任着他的性子来。
要是这样的话,那她不是太坏了
阮沁阳脑海里纷纷杂杂,完全没意识到最近思考阮晋崤的频率直线上升,若是以前那么个简单的问题,她直接能思考得出理智的答案,不会自我烦恼自我批评,现在却纠结起来。
入了夜,阮沁阳换了寝衣,还未上榻就听着说阮晋崤来了,她匆匆走向门扉,触到宫女惊讶的眼神,才想着她这身衣服不对。
除此之外,她怎么就那么期待见到阮晋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