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阮晋崤经常往她的房间晃悠, 虽然有些出格,但因为他情绪关系, 加上她屋大,内室和外室的区域分隔的很明确,所以勉强不算有什么。
可阮晋崤这屋子跟她的不一样,就是个睡觉的地方, 没间隔待客的位置
不过阮沁阳也就犹豫了几步, 听到砚哥儿叫她,立刻就掀帐幔, 匆匆走向床边。
砚哥儿被阮晋崤抱在怀里, 脸上湿哒哒的都是冷汗, 眼睛哭的有些肿, 睁着一道小细缝, 伸着手叫“二姐”。
可怜巴巴的样子教人心疼的不行。
“刚刚还是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听到阮沁阳的声音, 砚哥儿的手臂乱动“二姐,二姐我怕”
阮沁阳伸手抱他入怀,却发现他抱着阮晋崤的一只胳膊,所以只能低着身子,在阮晋崤的怀里拍了拍他的背。
“在书院忍着怕,回来就忍不住了。”
阮晋崤倒是能明白砚哥儿这种状况,不过他是看到成片的尸海, 情绪上轻微的不适, 而砚哥儿现在的状况大概是他曾经情绪放大的百倍。
那么看来他的确不是阮家人, 他从不适到不在乎,也不过半天,但砚哥儿这辈子都忘不了有人为了保护他而死。
阮家人都心软。
阮晋崤低眸瞧着表情焦急的妹妹,她来的匆忙,身上只是随便披了衣裳,青丝散乱,脖颈如同羊脂白玉的肌肤若隐若现。
阮晋崤眸光暗了暗,若是妹妹能对他心软一世,为了他不再看别人,那简直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
“有大哥和二姐在,谁也伤害不了砚儿,别怕别怕”
阮沁阳想到了砚哥儿情绪的缘由,拍着他的背,软声细语的告诉他那侍卫已经收殓,到了下葬时会带他去上香跪拜。
阮晋崤在旁安静的坐着,就像是背景板,等到把砚哥儿再哄睡,阮沁阳才反应过来,她坐在阮晋崤的旁边,两人贴的很近,彼此之间没有缝隙。
而两人穿得都不多,能感觉到彼此身体的热度。
“沁阳安抚了砚哥儿,是不是就该到我了。”阮晋崤握住了想退开的阮沁阳,紧紧抓着她的胳膊,黑眸瞧着她道,“本来我已经缓过来了,可见着砚哥儿的样子,我又忍不住想起我没有保护好你,若不是我的事情,你们也不会置于险地。”
“卑劣的朝姑娘和孩子下手,那群人就是疯狗,跟大哥你有什么关系。”
阮晋崤摇头“沁阳于我就是比我的命还重,若是出了事。就是灭了他们全部人,我依然痛不欲生,错只会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引来的祸端。”
“哥哥”阮沁阳没想到阮晋崤会说那么重的话,努力放软了神情,“哥哥你很重要,你都还没遇上心爱的姑娘,你的命还重不该拿我当参考来类比。”
阮沁阳说完,就见阮晋崤又露出那种“你要抛弃我”的眼神。
“沁阳对我来说就是这世上最心爱的姑娘。”阮晋崤不知手什么时候放在了沁阳的身后,搂住了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哥哥是不是沁阳最心爱的男子”
阮晋崤的声音微哑,柔和的不见平时的冷硬,殷红的唇瓣微启,一遍一遍的叫着沁阳。
“姑娘”
端安神汤过来的青葵猛叫了声,触到阮晋崤望过来眼神,寒气从脚底往上升,打了个彻彻底底的寒颤。
“砚儿已经睡下了,汤就不喝了,取套衣服过来,他汗湿了衣裳怕他着凉。”
青葵应声去做,海棠跟在后面,忍不住道“你刚刚做什么那么大声叫姑娘,姑娘跟大爷说着话呢,被你吓了一跳。”
“你觉得大爷跟姑娘那般说话瞧着没什么不对”青葵回想刚刚看到的画面,大爷就穿了身银白的中衣,头发与姑娘一般只是散散的束在脑后,两人额头相贴,发丝交错,哪家兄妹会这般说话。
“有什么不对四爷才经历了生死磨难,姑娘也差点遭遇危险,比寻常亲近一些不是正常吗”海棠理所当然,点了点青葵的头,“还说我咋咋呼呼,我看你才喜欢瞎叫唤。”
“我给砚哥儿换。”
阮晋崤从沁阳手中接过了衣裳,见她依然站在床边,轻咳了声“沁阳在屏风后稍候。”
“嗯”阮沁阳眨了眨眼,“砚哥儿还是小孩有什么关系”
再说砚哥儿是她带大的,他肥嘟嘟的肚子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男女有别,再者哥哥弟弟要一视同仁,沁阳若是给砚哥儿换衣裳,也要给我换。”
阮晋崤握着沁阳的手摸了摸他的脖颈“我也落了汗。”
“”
看着妹妹沉默的走向屏风后头,阮晋崤有些可惜,他比沁阳要大上许多,自然沁阳没有给他穿衣的机会,而他也错过了为她穿衣。
阮沁阳隔着屏风不忘交代“若是有汗先用帕子擦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