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镇江侯府真有意思, 我看那阮家的县主十有八九会答应延平郡王府的婚事。”
“若是那位县主急匆匆的嫁了,那不就是坐实了她哥哥对她嘿嘿”
“延平郡王府难不成是捡破烂的, 那些瞎传的事是真的,他们家又怎么会求娶阮家的姑娘, 难不成跟自己亲儿子有仇”
“听说那位县主长得勾人, 不止容貌妍丽, 连学识也不比第一才女章静妙的差。”
“能勾亲哥哥, 还能勾郡王爷家的公子哥,想想就知道一定生的国色天香”
一时间大街小巷的话题都成了阮家,与他们家相关的人也被拿出来大谈特谈,章静妙在外恰好听到了这句。
章静妙脚步顿了顿,神情看不出什么变化。
疏绿“姑娘, 要不要奴婢去叫他们闭嘴。”
“为什么叫他们闭嘴, 就是有这些多嘴多舌的闲人,才能叫谣言愈演愈烈。”章静妙翘唇笑了笑,想象阮沁阳那张慵懒淡然的脸因为这些谣言变得惊慌失措,整日愁眉不展,眼中都有了笑意。
只是她这高兴也没高兴太久。
赵曜是想毁阮晋崤,但他对阮沁阳的心可没死,哪里甘心为楚家做嫁衣。
阮家的风波没一阵子就被其他的风波覆盖, 而这次风波的主角就是章静妙。京城一位有名的春画师,最新的作品其中女人形象与章静妙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
有心人加持下, 章静妙这回就成了京城男人们真正的“梦中情人”。
赵曜看了几天章静妙的笑话, 心中恶气顿出, 若是章静妙实在落得嫁不出去的下场,他也不嫌弃当做做好事,愿意娶她为侧妃。
这些日子赵曜本来等着阮晋崤的反击,就比如他在他舅舅那儿安插人的事,他已经做了万全的处理,就等着阮晋崤的动静,只是没想到阮晋崤毫无动静。
大约是阮晋崤除了那事,手上已经没了他的把柄。
赵曜得意地整了整衣裳去金銮殿,也到了他计划的最后一步,求他父皇下旨,把阮沁阳赐婚与他。
“四殿下稍等,阮大人在殿中与陛下叙话,还未出来。”
“阮大人阮晋崤”
见宦官应是,赵曜眯了眯眼“他为何进宫”
“回四殿下的话,奴才不知。”
赵曜哪儿没去,就站在殿门口等着,等了快半个时辰,才见殿门大开,一身赤红官服的阮晋崤冷眸而出。
两人视线对了个正着,赵曜见阮晋崤神情如往常,不如他所想被流言逼迫的夜不能寐,胸膛那股子气又涌了上来。
“阮大人生龙活虎,却苦了慧元大师吐血卧病在床,明明算得没错,却成了罪人。”
赵曜笑容满面,口中的罪人自然指的是阮晋崤。
阮晋崤挑眼斜睨赵曜,他快要得偿所愿,心情大好,自然愿意很两分心神跟蠢货说话。
“慧元大师于臣来说是恩人,但四殿下如此崇尚慧元大师倒叫臣吃惊,四殿下是想慧元大师说得臣与妹妹无血缘是真,还是臣妹妹与臣绵延子嗣是真。”
阮晋崤扯了扯唇,“对臣来说,只希望达成一样,但对殿下来说,哪一样都是灾难。”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曜又惊又怒,阮晋崤说得话他听得一知半解,惊得是他不掩饰对阮沁阳的欲望,怒得是他对他的轻蔑。
阮晋崤这人冷是真冷,若是旁人拿他当话柄,他懒都懒得理,但要是触到了他的沁阳,他的心连针眼大都没有。
“殿下若是有疑问大可请教陛下,但陛下愿不愿意为殿下解惑臣就不知了。”阮晋崤顿了顿,再踩一脚,“殿下是陛下亲子,大约陛下是愿意说的。”
阮晋崤说完转身而去,赵曜满腹疑问,但是心却忍不住慌了起来。
他见了阮晋崤就没好事,八字相冲,若有机会他一定要把阮晋崤铲除。
阮晋崤既走,赵曜自然叫宦官通报,却没想到宦官急匆匆从殿内出来,却不是唤他进去。
“陛下乏了,道殿下若非要事,可改日再议。”
见阮晋崤就有精神,见他就乏了,赵曜睁大了眼“到底是父皇所说,还是你这奴才假传圣旨。”
“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假传圣旨。”守门的宦官软趴趴地跪在地上,知道赵曜这是见不到皇上朝他撒气,干脆就摆出任他打骂的姿态。
在殿外,赵曜就是再气也不可能对宦官发脾气,忍了又忍,他也不走,就等着殿门外,今日不见到他父皇不罢休。
这一等又是半个时辰,等到太监传他进殿,赵曜脸色阴沉的可以挤出水来,努力调整,脸上的笑也浮于表面,像是带了一张再假不过的面罩。
“父皇,阮侍郎刚刚离去,与儿臣说了一番奇怪至极的话。”
“你在朕宫外等一个时辰,就是为了与朕说这个”明帝眉心皱起,失望地看着赵曜。
“父皇,儿臣不是为了这事而来,只是阮侍郎话太奇怪,儿臣才”
不等赵曜说完,明帝摆了摆手“不必再说,直接说你是为什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