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华对乔志民哼了一声,没说话。
乔志民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花儿,如果我给我爸妈养老,你怎么看啊?”
李莲华烧火的手一顿,然后道:“那还能怎么办,养着呗?你爸妈要是过来了,正好能帮我看着乔林,我也能轻松点。”
李莲华说这话是真心的,她当年和裴景离婚的时候裴佩还小,她父母思想顽固,认为女人嫁人了就一定要从一而终,离婚那就是离经叛道,男人不好可以守着孩子过,只要有孩子,那生活就有盼头。
新中国那一套男女平等的话在她父母眼里就是狗屁,在他们心里,只有男人才是根才是希望。
离婚那年她带着裴佩回去,还没进门就被她妈给撵出来了,打从那一天起,她李莲华就没有父母了。
乔林现在正是难带的时候,她又要张罗着摆摊,乔老太太要是住过来帮她,她求之不得。
乔志民很感动,他不顾手上的赃污,拉着李莲华的手道:“花儿,你真好。”
李莲华白了一眼乔志民:“赶紧搅糊糊吧,要糊了。”
李莲华长得很好看,一双遗传给了裴佩的丹凤眼转眸间顾盼生辉,连给人白眼都像是天生带着一股子妩媚,乔志民看着心都酥了。
他长得不好看,却娶了一个天仙一样的老婆,村里人谁不羡慕他?
两口子在厨房里甜甜蜜蜜的聊着天干着活,裴佩从卫生间里出来,嘴上挂着笑容脚步轻松地往楼上去。
此时乔林正撅着屁股睡得正香,裴佩给他整理了一下睡姿,自己也跟着谁去了。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一直在追着她跑,她四处躲避,却躲到哪里都被人找到,场面相当的刺激,眼瞅着那些人就要找到她了,裴佩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醒来后她才发现乔林整个人都趴在了她的身上,身子正压着她的胸口。
裴佩哭笑不得,给乔林搬到里面去,转头看看天,发现外面的天空已经蒙蒙亮,拉了灯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钟了,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裴佩起来找了套衣裳换下,打开们下了楼,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家的厨房灯亮着的,她妈妈和她继父正在厨房里忙活,她妈妈在洗配菜,她爸爸在把炉子和桌子叠在一起搬到院子里的推车上。
见到裴佩,他愣了一下:“佩佩,怎么不再睡一会儿?现在才五点钟,离去上课还早着呢?”
裴佩叫了一声爸,然后道:“睡不着了,想到你们今天来要出去摆摊,就来看看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李莲华听到这句话,大声道:“那正好,你来帮我把这芫荽和葱切成末,一会儿来不及了。”
“嗳。”裴佩赶紧往厨房去,洗了手便开始切了起来。
切葱末和芫荽末并不难,裴佩很快就切好了,期间李莲华怕裴佩切得不好,还特地来看了一眼,见到她切得不错,也就不说啥了。
她跟裴佩道:“我和你爸爸想了一下,觉得光光做学生的小吃不挣钱,就想着连早点一起卖,你爸今天不出货,一会儿他去帮我,我买点炸米糕之类的,也能吃饱,大人小孩都能吃,火腿肠也炸,土豆就等到中午炸。一会儿你在家煮个面条吃,吃饱了要是乔林醒了你就把乔林送你奶奶家去,要是没醒你就让他在家睡着,你奶奶说了她一早就过来。”
“好。”
李莲华把裴佩切好的作料找两个搪瓷带盖的小盆装了起来,然后再从酸菜缸子里捞出一把酸菜:“把这个也切切,我再去地里割点韭菜。”
蓉城人都爱吃米粉,而这些米粉当做比不可少的作料除了芫荽小葱外还有酸菜和韭菜,酸菜是用一种略带苦味的青菜腌制的,除了一点点的盐外什么都没有放,一摆到案板上,一股酸味儿便铺面而来,裴佩切成跟葱末差不多大小的碎末,然后实在没有忍住,拿了一根酸菜苔放到嘴巴里来,味道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酸脆。
这时候李莲华也回来了,她把洗好的韭菜放到锅里烫了一下后便给裴佩,裴佩切好后她一装就走了,过了一会儿拿了个胶壶回来装了一缸酸汤。
“我走了,自己做饭吃,零花钱放在桌子上了,自己拿啊。”
裴佩把他们送到门口,看着两口子拉着车走。走出去好远了,裴佩还能听到他俩说话的声音传来,在夜风中显得不那么清晰,裴佩陇陇身上的外套,转身回家了。
餐桌上放着一章五块钱的纸币,自从她说她吃不饱饭以后她的零花钱就从原先的一个星期两块钱上升到了一天两块钱,但要是乔志民在家的话,他会悄悄地把这两块钱换成五块钱。
这是他们父女俩约定成俗的小秘密了。
裴佩把钱放在口袋里,心里暖暖的,特别舒服。她爸爸虽然是后爸,但对她特别好,比对乔林还好,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实在是太冷了,简直就是流氓天气,冻手又冻脚的,太可怕了,我以前以为北方冷,回来南方以后我才知道,南方更冷啊!!没有暖气的日子里,我买了小太阳(笑着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