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姐不明白朕在说些什么,那朕便解释给你看。”
然后欺身压上,不同于上一次蜻蜓点水的冰凉,这一次洛衍书的唇炙热而有力,覆着她的唇,仿佛压抑许久的暖潮汹涌而来。他显然不满足于此,伸出舌尖,顶开她的双齿,探寻着她的柔软,缠绕吮吸,贪婪地攫取着。
洛摇光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动弹不得,潮热的气息携裹了她的全身,他侵略性的吻让她无所遁形,却软了身子,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若上一个吻,是酒后不自知的情意。
那这一个吻,则是以烈药为借口的欲.望。
洛衍书是有真心的。
只是这真心不知到底属于从前的洛摇光还是现在的洛摇光。
洛摇光莫名的心乱如麻。
吻至清深处,洛衍书却突然放开了她,长长地呼了口气,摇摇头,似自嘲般笑了笑。
然后走到桌边端起碗将一整碗莲子水一饮而尽。
入药用的莲心,浓浓得熬了一碗,苦涩至极,旁人喝一口便难以忍耐。
“你先出去吧,让朕静一静。”
“是。”
“但你不要离开,朕有事与你商议。”洛衍书顿了顿,“朕的心意,你当明白,朕希望你信我。如今他们已这般无所顾忌,你唯有信我,才能保彼此周全。”
洛摇光低着头,没有回答。
“罢了。”洛衍书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洛摇光便退下了。
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她便软了腿,扶着柱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这个耀武扬威吃喝不愁的长公主生涯看来要到头了。
她不是不愿意信洛衍书的心意,只是洛衍书最后到底还是要她的命,或许此时此刻他心中是对自己有情的,可是到了最后他始终还是会疑自己,恨自己,与自己为敌。
他终究会是一代城府极深心思难测雄途霸业的帝王,自己若想好好活下去,必然不能与他是一路人。
无论是自己真实的身份,还是现在的身份,自己都没有接受这份心意的立场。
可是正如洛衍书所说,安家和安南王虎视眈眈,现在的处境她只能选择和他结盟。
洛摇光在东苑的书房等了大半个时辰,洛衍书才终于来了。
面上潮红已退,又恢复了往日冷淡凛冽的模样。
“皇姐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洛摇光好不容易褪了色的耳垂又“蹭——”地一下红透了:“还望陛下自重。”
洛衍书却突然笑了笑,嘴角泛起梨涡:“朕是问皇姐关于今日安太妃此等行为有何看法,并不是说别的事,皇姐不必害羞。”
......
他就是故意的!
所幸洛摇光脸皮也不薄,佯装听不懂,顺着他的问题说道:“本宫以为,安太妃此举倒不是真的想要把梓萱送给皇上邀宠。”
洛衍书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梓萱入宫以来,虽得过几次陛下赏赐,但皆是因为本宫,梓萱平日里几乎与陛下没有接触。安太妃但凡多下点心思,便知道皇上对梓萱无意,所以即使今日真的发生了什么,皇上碍于情面收了她,却也只会心生鄙薄之情,不会真的宠爱于她。”
“其次,安太妃专门挑了今日人多的时候,当众让梓萱送了这有问题的汤来,行事与常理颇有不通。如若真的是打算送美人上榻,自是应当越低调越好,何苦这么招摇,好像生怕没人去撞破好事一样。”
“而且手段太过拙劣,陛下但凡只要问一问,便能想到是安太妃做了手脚。她如此明目张胆,有恃无恐,竟像是巴不得陛下问罪一般。”
“明面上是不过是送美人而已,毕竟身为长辈,即使如此行事不大妥当,却也论不得罪。可是怪就怪在她似乎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要送这个美人。”
说完一长串,看着洛衍书满意的点头的表情,洛摇光心想,来了这么久,自己终于跟上了这些古人带得弯弯绕绕的心思。
洛衍书手指轻轻叩着桌子,说道:“皇姐说得没错,这件事古怪的地方就在于手段太拙劣,仿佛儿戏。安太妃不应当如此不顾及安家清誉,毕竟安大学士也还在这清凉山上。”
“所以陛下以为安太妃是什么意图?”
洛衍书笑了笑,眸色中带过一丝阴郁:“皇姐可知安南王奔丧离开都城后,并未回到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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